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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不到心狠。
“你骗过了朕,朕说过,死前,会告诉你,他的下落。”
“倘你堤防着,我骗得过么?”她轻轻地说出这句话,“你能算到每一步,可,只不该把人心一并算了进去。”
她依旧用力拉着他,想让他起身,他却笑出了声:“是,朕以为,一切都会在朕的掌控中。”
“若真的在你的掌控中,三年前,就不会出现泰远楼的那幕。”她的声音清泠,却触抵到他的心底。
三年前,泰远楼,确实,是一次,他没有掌控得住的事。
“你猜出了朕为何出现在那?”
“那个时候,你就想通过襄亲王,行一些事吧。只是,没想到,泰远楼发生了那场绝杀,你为了避嫌,才会从后巷离开,对么?”
她继续用力拉他,这一拉,他的身子,不再那么沉重,终是随着她这一拉,慢慢地站起:“倘若,那一晚,你不去算人心,不去以为能掌控看似和聿不和的襄亲王,或许,一切都将不同,也未可知。”
慕湮在上元夜碰到了轩辕聿,百里南亦是出现在灯会上,她是否可以看成,百里南本是和轩辕聿一同出宫,因另有图谋,借着灯会的人潮拥挤,才分开了呢?
当她知道百里南是夜帝时,泰远楼初次碰到百里南,她心里就有了计较。
今日说出这话,从百里南的反应中,更是证实之前所想罢了。
泰远楼的绝杀,并非简单的绝杀。
但,和轩辕聿有关,亦和百里南无关。
记忆里纳兰敬德对母亲所做的种种,加上曾揣测千机之毒与纳兰敬德有关,包括从妩心口里说出的关于血莲教和纳兰敬德的关系。
泰远楼的真相,是否可以看做,是一场金蝉脱壳的戏呢?
她没有继续想下去,因为百里南纵起身,步子,依旧是滞缓的。
他整个人看上去,在素有的慵懒之外,唯添了死气沉沉。
她扶着他行至二楼,安如已不在房内。
她把他扶到榻上,让他靠于床榻。
“明知有毒,你却不避。”
百里南露出招牌的笑意,在这种时候,他竟还是笑得出:“这,不是你要的么?”
她知道,他是识得穿她明里的心思。
她的脸涂了蕊粉,蕊粉里,却加了夹竹桃的树皮捣成的汁,这些汁,含有剧毒,哪怕以蕊粉遮掩,如若他要辨得,终是可以察觉的。
她要的,一是他能止于礼,殊不料,他却避而求其次地吻了她的指尖。
二是让他以为,她动了要怎样去杀他的心思,而实际,这仅是她明里的心思。
她暗里真实的心思,却是托了安如。
是的,今晚与宴前,当安如问出那句话时,她没有回到,只径直出了房门,可,她的丝帕却是“不慎”留在了房内。
丝帕上,有着她抿口脂留下的“痕迹”,这些“痕迹”就是她真正的心思。
安如,必会将她的心思带给知府。
毕竟安如是知府的女儿,这个身份在那,紫奴没有理由多拦。
然后,全军今晚的膳食里,都会被下巴豆,分量之大,该足以让百里南的士兵以及族兵,于明日无法再做其他的事。
这样,墨阳将军会趁乱悄悄潜出城去,用兵符调集剩下的十万苗水族兵,往牡勒山去。
牡勒山迟迟没有消息,哪怕她信任银啻苍。可,会不会有什么变数,让银啻苍的解围受阻呢?
现在,百里南又意外受了伤,必会延长在杭京的时间,这样,整个情势会逐渐好转。
所不同的仅在于,以前夜军,如今,若牡勒山之围若能成功解了,则变成巽军为攻。
既然百里南将轩辕聿的失踪,视为挟持她的条件,却仅说明了一点,只有活着的人,下落才具有挟持的价值。
百里南无形中,已将答案告诉了她,轩辕聿还活着。
慕湮,也活着。
正因为都活着,起于上元节的那场阴差阳错,是不是,会有最好的收尾呢?
哪怕是妄想,就容她想一次吧。
“是的,这是我要的。但,午膳时,你是识破的。为什么,刚刚却不避开这毒呢?”她取了一点纱布,复又坐到他榻前,“慕湮在你心里终是有份量的吧?”
执起纱布轻轻替他将伤口那些黑色的血擦去,夹竹桃的药汁加上这伤口,若渗入心腑,恁他再是真龙天子,恐怕都是回救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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