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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下去,好不容易有一回勉强让他含上一口,没等下咽便呛了出来。
这样也不行。
吴邪身体滚烫,他隔着衣服抱着都能感觉到灼灼的热度,可吴邪却始终在喊冷。这是身体里的寒气,只靠暖着身外是行不通的,他想给吴邪喝热水暖胃,他却喝都喝不下。张起灵撬开吴邪的嘴去看,才发现他喉头充血,里面红了一片——想必是疼痛难耐,连吞咽都困难。
伤风虽不是大病,但是吴邪此番病情来得太急太凶,又没有条件用药,拖下去只怕落下根子。况且,总也得让他把烧先退了,这么热下去太危险。
张起灵于是又从行李里翻出一些茅山派的丹药,都是些药性极温的水丸,不太对症,但是对他现在的状况多少有好处。他抓了几种一股脑塞进吴邪嘴里,自己把人搂着,手臂绕过肩膀按着吴邪的喉咙,另一手端着碗,含了一口热水,低下头,嘴对嘴喂了进去。
吴邪对水依然反抗得很厉害,但是那人压着他的舌根,不让他有吞咽以外的动作。水从两人的嘴角淌出一半,湿了一下巴,还有一半跟药丸一起被吴邪咽了下去。他喉咙受到刺激,呛得眼睛都湿了,奈何被张起灵死死地按着脖子,硬生生断了那口药的退路,也差点断了吴邪的呼吸。
求生的本能让吴邪一把推开张起灵,按着脖子猛咳。好半天他才平息下来,人虽然醒了,意识好像还迷糊着。他抬头看了张真人一眼。此刻他眼角和鼻头都是红的,这一眼瞧得百转千回又万分嗔怪,委屈浓得都要滴出来了——你要干什么?你是要掐死我吗?你是哪里来的坏蛋?
张真人心里哭笑不得。上次也是这样,这人一生病,便现出孩子气,想吴邪在家里也必定是娇生惯养的。有家多好,怎么非要出来受罪,张起灵摇摇头。他拿帕子在吴邪脸上抹了一把,又端起水给他:“再喝点水,你发烧了,得驱寒。”
吴邪愣了一会儿,好像才认出眼前的人是张起灵。他嘴巴动了几下,发出了两个沙哑的音。虽然动静很小,张起灵还是听清了。他说,疼,喝不下。
“喝不下也要喝,”张真人展开外衫把吴邪裹上,又抱回来。吴邪这会儿已经软绵绵地任君折腾,也没了平日那些固执,乖顺的很,只除了碗递到嘴边的时候,照旧别过头——眼睛一闭直接装死。
张起灵摇了他两下,没任何动静,干脆又含了一口水哺过去……一开始还好,那人舌头还有精神跟他打架,渐渐地,怀里的身体僵硬起来。到最后一口水喂完,吴邪已经挺尸一样。张起灵抬头,看见吴邪瞪大眼睛,原本干裂的嘴唇泛着水光,脸颊也多了些血色,只是两手死揪着领口,一脸震惊。
——这个反应不错,说明彻底醒了。
“喝水。”张起灵把碗塞到他手里。喝水比喝药还困难,吴邪是他见过的头一个。
吴邪呆呆地接过水碗,才发现自己还在张起灵腿上坐着,顿时手一抖差点没把碗扣了。他赶紧跳了下来,道:“小、小哥,你……我……”
眼看他舌头都要打结了,张起灵难得地解释了一句:“抱着暖和。”
吴邪怔忪了一下,“噢”了一声,似乎觉得这应对不太好,又道了声“多谢”。吴邪身体底子本身就不错,这会儿又受了刺激,精神头恢复不少。他似乎还在为刚才的事尴尬,一直神情专注地盯着火堆,但是心思明显不在上头。张起灵见他好转也松了口气,兀自坐着闭目养神。反正无需他开口,自有人满腹疑问。
吴邪已经得了人参,断没有道理出现在此处。那便只有一个解释——吴邪是一路寻他至此。他前些日子遇上一户闹鬼的农家,耽搁了几日,吴邪大概是和他擦身而过。寻人的走到了被寻的前面,自然是无论如何也寻不到。
果然,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吴邪的精神头便再度退去,人歪歪斜斜地,好几回一松懈便撞在他身上。吴邪赶紧坐正,两手拍在左右脸颊上,把脑袋“提”了起来,仿佛脖颈已经无法支撑头的重量——模样好玩至极,他自己还浑然不觉。
又晃悠半晌,吴邪道:“小哥。”
来了,张起灵默熟一二三——
真是不好意思。
“真是不好意思。”吴邪双手合十,一字不差地道。
张起灵摇摇头,他往灰堆里填了些枯树叶,才道:“找我有什么事?”
吴邪眼睛一亮:“我是来……”他一顿,突然说不下去了,“是来……”
见吴邪摸着空荡荡的腰间说不出话,张真人心里顿时明白大半。想是自己留下的盘缠让吴邪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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