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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开庭前一天晚上,程惜靠着床头看陈妆交给他的资料证据。
乔忍早就躺下了,可是睡不着,在床上滚来滚去。
因为她的滚动,整张床都在小弧度地动,程惜叹气,放下手里的资料,一手把她拎起来,放在自己身前圈住,然后拿起资料继续看。
他问:“你很焦躁?”
乔忍的头靠在他胸膛处,掰着自己的手指说:“特别焦躁。”
她仰头去看他的侧脸,眼巴巴地请求了一句:“明天我能去吗?”
“不能。”
一口回绝,不留余地。
乔忍蹭着他的衣服,又问:“那我能在法院外等你吗?”
“不能。”
干脆利落,没得商量。
她不死心,揪着他衣袖轻轻摇,放软了声音喊他名字:“程惜……程惜……程惜……”没完没了。
“别闹,少撒娇。”
程惜抬高手臂,不让她揪,补了一句,“手痛,不方便。”
垂眸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再补一句:“你知道的,我惯用左手。”
乔忍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时简直要把脸都烧红。
她缩回脖子,小声指责:“你想哪儿去了……”
“你现在想到哪,我就想到了哪。”
乔忍:“………”
就知道每次都说不过他,她干脆滑下去,像一条小鱼一样钻进被窝里。
程惜轻声笑着,把乔忍捞起来,让她的脑袋枕着他的腿。
他轻轻捏着她的脸颊说:“在家等着,事情完了我就回来。嗯?”
乔忍点头,两手抓住他的手指,放在胸口处,心绪转到上回她精神紊乱时要他画画的那件事。
“我……上次,忘了你不能——”
想了想,她改口道:“我把小画册上的人物素描都照着画下来了。唔……还加了你现在的样子,明天给你看,好不好?”
程惜怔了一下,然后唇角漾开浅笑,他说:“好。”
不能画了,也没什么,我有你呢。
两人之间静默了一阵,程惜神思游离着,再回过神来,低头去看腿上的某人时,发现她已经闭上眼睡着了。
呼吸均匀,深浅有致,两手还抓着他的手指贴在胸口。
程惜的目光移到她脖颈上的那道刀痕,伤口不深,已经愈合得差不得了。
但那伙混混背后的指使人,始终让他不安。
乔忍,跟我在一起,你总是受伤。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保证。
6
程利来当年入狱,是因为被中央裁定为勾结黑道进行大宗古董走私,贪污腐败,严重违反党规党纪。
可事实真相,是他应中央要求,用自己在黑道上的势力协助打击猖狂的堂口组织。
狡兔死,走狗烹——这自古就很正常。
但当年的程家,因着程利来的谨慎和激流勇退,明明本可以自保到底的。却被自己的人从背后插了一刀。
王家父子将致命的文件证据交给了政府的人,让他们抓住了把柄,便有了后来被革除党籍、哐当入狱的变故。
事发当时的紧急关头,在广州读高三的程惜被父亲仓促送到美国,程利来给他的账户转移了一笔够他衣食无忧一辈子的资金。
屋漏偏逢连夜雨,当时黑焰堂的堂主是被程利来设计抓住的,组织也遭到了严重瓦解。他们趁程利来入狱的时候,绑架了他的妻子,程惜的母亲。
程利来在听到妻子死讯之后的第二天,便在狱中自尽了。这件案子成了无头冤案。直到今天被程家少爷翻出来申请重审。
法庭上,律师陈述,传证人,证据陈列……上下两场,直到下午四点多,检查院院长宣读结果。
乔忍吃过午饭之后就去了书房,她心里很紧张,时间过了越久她就越紧张。
想找本书来看看,平静一下心绪。
程惜的书房里,除了那张仿照着办公桌制作的书桌,剩下的就是那三排大书架,它们把书房空间割成了三块。
书架、窗棂、地板、天花板,全是纯木制,人往这里一站,心中就静谧不少。
高中时,乔忍就知道程惜喜欢读西方的文学作品,但她没想到,他看的居然是原文原著版本。尤其那些希腊文字,歪歪扭扭的,她一个都看不懂。
难道,他就会这么多种语言呐?
乔忍莫名地自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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