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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忘不了。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容姨在照顾她,乔忍极抗拒也极不习惯,便试着自己动手自理。
有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仿佛自己在做的事情毫无意义,只是在机械地重复着几件事——所有抑郁症患者的共同特点。
她找不到活着的动力,又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搁着一块东西放不下,让她做不到彻底自弃。只能这么悬在半空,麻木地过活。
程惜住在酒店,尽量按照医生的安排进行修养,但是六月一号那天,还是不得已前去参加了周氏集团的年度宴会,毕竟事关大局,他不会让它出一丁点差错。
谁知道,周瞳兮用她集团千金的身份,硬是让当天的媒体版面上登了自己挽着程惜手臂的高清近照——当晚她是他的女伴。
本来挺普通的一个画面,硬是被媒体解读出些许暧昧的味道。
然后小张看见了,不敢拿给程惜看;乔忍看见了,面无表情地把报纸扔进垃圾桶。
乔忍哪知道他是在养病呢。只当他是嫌弃她了,不要她了,连见都不愿见她了。甚至,会喜欢上别的女人。她心里细细密密地疼着呢,也不知道该跟谁说出来,压在心底成了伤。
程惜每天给乔忍发短信,让她按时吃饭,好好睡觉,看看书读读报散散步,不要在房间里一闷就是一整天。
但是他下意识地不敢给她打电话,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对着空气的沙沙声,还能不能说出话。
程惜也天天召唤林医生过来,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停止输液,还要多久才能结束这近乎养猪式的调养日子。
林医生每次都板着脸说,先生你越是心急,需要的时间便越长。
程惜发现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有这么无奈的一天,被自己的家庭医生欺负成这样……
这天,林医生终于对小张松口说,你家先生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了,但今后还得注意,不能像这次一样往死里折腾自己的身体。
陈妆过来找乔忍,容姨说她在先生书房里看书,又说她这几天的状态较之前已经好多了,虽然还是不愿意说话,但也没再成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头了。
陈妆推开书房门,果然见乔忍坐在地板上靠着书架在看书,敛着眉目,神色雅静,因着光线的缘故,肉眼可见的极小微尘在她身旁浮动。
这样的乔忍让陈妆觉得惊艳,但她也没忘记自己来找她的目的。
“乔忍,”陈妆走到她身边,站在那里,低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游移地问,“你…………”其实她想问,你记起自己的一切了吗?神智清晰了吗?可以和我以正常人的思维说话了吗?
乔忍见她话到嘴边又不说下去,大概也知道她想问什么。她不带任何情绪地说了一句:“有话就说吧,我也不想猜。”
“我希望,”陈妆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地说,“你以后可以好好照顾自己,像我们大家一样正常地生活,不要——”
“正常?”乔忍抬头看向她,语调怪异地反问道,仿佛“正常”这两个字很难理解一般,“你的意思是我现在不正常?”
抑郁的世界里,一点点不对劲的话语都有可能引爆不良情绪。何况陈妆用了一种告诫的语气和姿态,让她反感。
陈妆哪里知道她的病情具体,只感觉她不以为然的样子非常刺眼,便也不顾及什么得体委婉了。
“乔忍,你不要告诉我,你看不出来少爷有多辛苦,北京的事情繁杂,全都需要他亲自处理,还要分那么多时间精力在你身上,你就不能放过他、就不能不使小性子吗?”
这话入了乔忍的耳,不好听;堵在乔忍心口,也不好受。
她喉间酸涩,脱口而出:“我本就和程惜没什么关系,你不用来跟我说,跟我说我也————”
她没说下去,因为她看见了不知何时倚在门框边上的那人,他一手收在裤兜里,眉眼冷凝,双唇紧抿,眸里寒光流转,一瞬不瞬地盯着乔忍。
程惜想听听,她还能说到何种伤人的程度。
乔忍眼里的所有光都霎时黯淡下来,她看着他,局促慌张地站起身,如同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两手无处安放,只能抓着衣角。
程惜不确定还能不能控制住自己,胸间气血翻涌,迸出的怒意强烈到让他想叫所有人都滚蛋,把那个捂不热的乔忍留给他,狠重伤害回去。
到底是理智占了上风,他冷着脸没再看她。
陈妆顺着乔忍的视线看过去时,只看见了少爷转身离开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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