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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五更不敢开口。
二哥长长地叹了口气:“张八呀张八!我真不懂,你为什么要姓张?为什么不姓王呢?”
他懒洋洋地坐起来:“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对这一战定的盘口是多少?”
“大概是以三博一,赌薛胜,而且还有行无市,没有人赌柳轻侯。”
张八说的居然还有条有理,心平气和,这些事好象跟他连一点关系都没有,他的二哥却跳了起来。
“好,原来你也知道,想不到你居然也知道。”
“我不但知道,而起还特地请李红袍去鉴定过,他也不赌柳轻侯。”
“那个老王八蛋,虽然不是东西,这种事倒是决不会看错的。”二哥忽然又跳起来问,“那个老王八蛋又贪又馋,你怎么请得动他?”
“我当然送了一点礼。”
“一点礼是多少?”
“六个十四岁的小丫头、六十张金叶子、六条吃人奶拌补药养大的白猪。”张八不等他二哥发火,又抢着说,“可见这份礼送的并不冤,因为我一定要等他去鉴定过之后,才知道该走哪条路。”
二哥忍住气问:“到现在你还有几条路可走?”
“最少还有二条。”张八说,“一条是赢钱,另一条是保本。”
“到现在你还能赢钱?还能保本?”
“就算不能赢钱,最少也可以保本。”张八说,“李红袍若是鉴定这一战还是薛败柳胜,我就等着赢钱数金子,他若鉴定薛胜柳败,我就想法子保本。”
“你怎么保?难道你还能把赌局里的钱收回来?”
“我不能。”没有人能把押进赌局的钱收回来,张八道,“但是我可以另外下注,赌薛涤缨,也赌五十万,那一注输了,这一注就赢了,因此,老本就可以保住,说不定还可以赚一点。”
“这倒是个十拿九稳的好主意。”二哥点头,“只不过还有一点小小的问题而已。”
“什么问题?”
“事到如今,还有谁肯跟你赌五十万两?”
“总可以找到一些人的。”
“一些什么人?”
“一些又爱赌,又怕输的人。”张八说,“这些人下注之前,一定要把自己押的那一门每件事都弄得清清楚楚。”
“这种人肯跟你赌?”
“本来不肯,现在只怕肯了。”
“为什么?”
“因为一位姓薛,外号叫薛菩萨的人,”张八说,“现在他就在外面推牌九。”
薛和,五十一岁,十岁不到就进了薛家,跟着薛大少爷当书童,大少爷升格为大先生,书童也当了总管,平时常年一件蓝布大褂,不吃、不嫖、不饮、不吹、不赌,连一点坏毛病都没有,所以外号人称薛菩萨。
现在这位薛菩萨的穿着打扮却象是个暴发户,只不过已经输得满头大汗,两眼发红,看起来有点泄气了而已。
他很快就被找进来了,张八立刻替他介绍:“这位薛总管尽两年来是这里的常客,几乎每天晚上都来,人也大方,赌得也痛快,可惜手气总是不太顺,多少送了一点,我已替他把这里的帐都结清了,当然也请薛总管帮了我们一点小忙。”
薛和立刻赔笑:“那不过是举手之劳,小事一件。”
很多聪明人都认为,小事里才有大门道,大事中的门道,每个人都看得出来了。
第七章 谁是笨鸟
张八要薛和做的,的确是小事一件。
他给了薛和一个药方,要薛和一清早就到城里最大的药铺庆和堂去等着抓药,要抓好了,就躲在自己房里关上门煎药;煎好了药,就把药汁倒在马桶里,换一碗参汤端去给薛大先生起床时用,在把药渣倒进厨房后的阴沟,就算大功告成。
薛和说:“我这样做了两天后,果然不出张八爷所料,果然一些人鬼鬼祟祟的混进来,偷偷的躲在我房里打转,又到阴沟里去捞药渣,又到庆和堂去打听我抓的是什么药。”
“你抓的是什么药?”
“也不过是牛黄、田七、蛇胆,那一类专治肝疾恶病的药材;价钱倒是满贵的。”
“我明白了。”二哥问张八,“你是不是要那些人认为薛老大的肝有病,而且病得不轻?”
“是的。”
“薛涤缨身经百战,少年时又纵情酒色,内外夹攻,若是伤及肝脾,那是无救的病。”
“非但无救,而且最忌斗气使力,高手相争,斗的就是气力。”张八道,“真气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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