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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朕从未见过此物,它有何用?&rdo;朱翊钧问,&ldo;说详细一点,非得朕一句一句问吗?&rdo;&ldo;陛下。&rdo;李太后轻声提醒,朱翊钧此话对初次问询的秀女太过严厉,有失君上气度。王容与低头翻个白眼,只能徐徐道来。&ldo;三角铃取银管弯曲成三角等边,再另以银管击之,可发出银铃般的颤音,与乐章中焕发不一样的华彩。&rdo;&ldo;呈上来朕瞧瞧。&rdo;朱翊钧说。冯尚忙不迭走下去接过王容与手里的三角铃,在他干爷爷的交涉下,陛下还是让他出来伺奉了,这个时候第一要讨巧卖乖。冯尚把三角铃教给他干爷爷冯保,冯保再面呈陛下。冯保是个掌权太监,面上无须却自有威严,便是面对陛下也只有尊敬并无畏惧,眼下递了三角铃给陛下,还能笑说,&ldo;奴婢也从未见过这等稀奇玩意呢?&rdo;朱翊钧自己举银管敲打着,不由对王容与笑说,&ldo;这东西敲着还没正经银铃的声音大,朕瞧着你就是故意拿这个来糊弄吧?&rdo;此言诛心,王容与不得不跪下回话,&ldo;小女自幼在家中惫懒无识,才艺有缺,实在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才艺可以敬献御前。陛下觉得此物敷衍,却是小女能想到最好的了。没成想还是贻笑御前,小女实在无颜侍奉陛下。&rdo;&ldo;没有那么严重。&rdo;李太后说,&ldo;你想的好点子,把大家都展示出来,却只你自己一个人不显山不露水的。&rdo;&ldo;太后说的小女惭愧。&rdo;王容与紧紧趴地的说。&ldo;王芷溪是你妹妹,她技艺超群,你却说你什么都不会?难道你们母亲厚此薄彼只教一个,另一个却不管教吗?&rdo;陈太后问。王芷溪闻言也出列跪下,盈盈美目泪道,&ldo;母亲一生都将一视同仁刻在心间,便真有厚此薄彼也是厚姐姐轻我,实在担不起这样的指责。&rdo;&ldo;许是她真的对乐舞没什么兴趣吧。看她身形僵硬的,许是学不来,没这个天分。&rdo;朱翊钧有心想给王容与解围,他原想说王容与对乐舞没天分,但是与书法上颇有造诣,这人哪能什么都会呢。&ldo;王氏长女,那你是母亲不教呢,还是你真的惫懒不学?&rdo;陈太后问。王容与咬牙,&ldo;是小女天资愚钝,总也学不会就没有再学了。&rdo;&ldo;姐姐。&rdo;王芷溪看她,&ldo;虽然姐姐觉得自己习的才艺有些难登大雅之堂,但姐姐也不能欺瞒陛下和两位太后娘娘啊。&rdo;&ldo;家中聘有乐师两名,一名教我抚琴,一名教姐姐,是自小学的,到进宫才停的课。&rdo;王芷溪说,&ldo;只是姐姐喜好的乐器与旁人不同,我只听母亲说过担心姐姐学习的乐器会被人笑话,但是姐姐一意要学,母亲只能应允。&rdo;&ldo;王氏长女,哀家再问你一遍,你可会乐器?&rdo;陈太后问。&ldo;小女知罪。&rdo;王容与心中长叹,我不想着出风头,你非拱我干什么,你我同出一门,我欺君你有什么好处,简直是个榆木脑袋,但是此时已经多说无益。王容与可怜兮兮的抬头对陈太后道,&ldo;琴筝笛箫琵琶这类闺阁女子常学的乐器小女当真是一窍不通,只幼年听闻过二胡的声音,便着了魔的要学,母亲拗不过我请来乐师相教。可惜小女资质驽钝,学了好些年,如今也就比锯木头好些,实在不敢说自己会乐器啊。&rdo;&ldo;二胡?&rdo;朱翊钧嗤笑出声,手中原是捧着茶盏,现在笑的捧不稳,冯保忙上前接过朱翊钧手里的茶盏,不让朱翊钧失手笑翻了茶盏玷污了衣物。两宫太后闻听胡琴也难掩惊讶之色,陈太后捂嘴笑道,&ldo;不怪你,不怪你,要是哀家学了二胡,也是要羞于人说。&rdo;李太后看她,&ldo;怎么就非要学二胡呢?好好的姑娘家。&rdo;二胡常用与民间婚嫁丧娶,或与勾栏地配胡舞用,女乐师学二胡的都少,何况是养在闺中的千金,当真是出阁了。王容与面有赧色,只低头不说话。周围妃嫔秀女也有交头接耳,王芷溪低头,眼睛闪过一丝得色,她知道王容与不说自己会乐器的原因,但她就要说出来,让她贻笑大方。&ldo;张成,去,拿一把二胡给王姑娘,朕想听听。&rdo;朱翊钧笑着说。&ldo;陛下。&rdo;王容与再次伏身,&ldo;小女惶恐,实在怕有污圣听。&rdo;&ldo;无妨,锯木头朕也未曾听过,只是你,可不要特意锯木头来给朕听。&rdo;朱翊钧颇有深意的说。张成很快就拿来一把红花梨蒙蟒蛇皮的二胡,&ldo;姑娘先试着用用可称手,奴已经让教坊司快马加鞭的回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