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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为由,断定羡云公主意图谋反,要将她三日后问斩。这等荒唐事……实在是史无前例。”
封拓熙气得口不择言:“女主变得昏聩荒唐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羡云公主是刁钻蛮横一些,却心无城府,断然不会谋反——啊,对了,公主最近常常出入步府,会不会被步留仙利用?还是说——她真的有参与此事?”
封少词沉思不语,半晌才道:“羡云是女皇唯一的女儿,绝不会做出这种忤逆犯禁之事,或许真如拓熙所说,她是被步留仙给利用了?”
封拓熙待要说话,忽见窗外闪过一道身影。他轻移步至门口,猛地拉开门,一怔:“是你?”
管家葛洪垂目躬身立在门外,双手奉上一封信:“这里有沈公子的一封信。”
沈多情上前接过信,道了声:“谢谢”。
封拓熙对着管家:“我们谈点事,你去外面守着,不要让人来打扰。”
“是”管家应声去了。
沈多情一边拆信一边道:“是师傅来的,肯定是有关那尊怪兽的事。”
“‘蝶翼蛇身’这种怪兽在密宗典籍里并无记载。不过,本教第七代法师千树在他晚年撰写《东游散记》中曾有所提及,据说这种妖兽名叫耽羯摩伊,性残忍嗜睡,喜美歌妙舞,魔力强大。此兽一旦被唤醒,将引出阴间一切精魂鬼怪,届时世道必乱,天下难安。以上仅限东土僻壤轶闻,是否属实,为师亦不知矣。”
室内静谧,三人俱被信中所言震惊,久久无语。
庭院的蔽天浓荫被烈日投射到淡黄窗纸上,斑驳重叠,摇曳生姿,恍若魅影一般在沈多情的脑海中闪电掠过。
“拓熙,你还记得那日在金越山,逸昀所说的话吗?他说,那些人将毒物在月圆之夜拿去祭拜,如今看来,这些蝴蝶毒蛇正是为了唤醒这头妖兽。”
封拓熙呆了半晌才道:“世间真有这样的妖兽?能引出阴间的精魂鬼怪?”
沈多情反问:“若不是真的,该怎么解释金越山的一切呢?还有那些蝶妖和毒蛇?步轻尘又为何要开凿这样一个山洞?”
封拓熙也反问道:“步轻尘既欲谋反篡位,为何又要引出鬼怪,将人间变成地狱呢?”
沈多情皱眉:“这确实令人费解。”
封少词一直沉默不语,这时忽然开口:“步轻尘行事本就鬼神莫测,姑且不管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倘若,昙莲法师所说都是真的,那么,步轻尘绝不会轻易就让人毁了那尊兽像。妖兽一旦被唤醒,桑国数百万生灵将遭涂炭,后果不堪设想啊”
沈多情点头道:“伯父所言极是,应该尽快派人搜查金越山,阻止这场浩劫。”
封拓熙此刻仍是将信将疑:“就算这一切都是真的,金越山这么大,搜寻起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眼下女皇不问青红皂白,就将谋反这么大的罪定在羡云公主的头上,只怕此事奏上去,她也不会相信。”
封少词沉吟片刻:“拓熙,你马上写信给逸昀,我料步轻尘近日必有行动,他若不能说服萧无垢,就——”他顿了顿,瞳孔蓦然收紧,沉声:“杀了他”
四盏昼夜不灭的莲花灯将这方漆黑的密室照得通明雪亮,微红温软的烛光下,步留仙的目光宛如苍鹰般冷锐。
“我警告过你,不要轻举妄动。”
“是生是死,但凭尊者处置”彩衣态度强硬,声音却已微微发颤。
“凡事若都能用死来解决,世间倒也清平了。只怕,有时候你有心想死,也总也死不了。”
步留仙语气里无端透着一股绝望残酷的意味,床上的冷观语听了也不禁起了一丝凉意。
彩衣汗沁衣背,恨恨道:“属下这么做,也是希望能早日完成先生的大事,想不到会连累公主。可恨女皇实在太昏庸糊涂,竟要杀自己的亲生女儿。”
步留仙忽然笑了笑:“她一点也不昏庸,更不糊涂,她比谁都高明。”
“……这话怎么说?”
“你以为,羡云公主真的是当今女皇的亲生女儿吗?”
“难道……公主是假的?”彩衣失声。
“公主,当然是真的——”他停住不说,笑容里却有股意味深长的嘲讽。
彩衣瞠目结舌,合不拢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冷观语一把攥紧帷幔,震得床幔上缀点的铜铃叮咚脆响不绝。
步留仙走到床边坐下,伸手去抚那一张日渐苍白的脸。
冷观语抓紧他的手,努力坐起身,眸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