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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岑春渲以前没有记住梁启超的名字,最近几年市井传闻和报刊报道频频出现“梁启超”的名字,也足以唤起他的回忆了。
梁启超比岑春渲小十二岁,因此客气的以“后学”自称。这一点让岑春渲在面子上感到很满意,当然也应证了当年自己全力支持维新运动留下的人情。
“岑先生很是别来无恙,后学自维新失败出走日本国之后,甚少与岑先生联络,实在是有愧岑先生昔日的教导之恩。在下在此向先生赔个不是了。”梁启超诚恳的说道。
“卓如此言,让老头子我何以自处啊?”岑春渲感叹的道。
“哈哈,既然都是熟人,确实不用如此客气呀。来来,云公,我再介绍其他人给你认识。”这时,熊希龄笑着说道。
接着熊希龄又把剩下的两位客人介绍了一下,这些人都是进步党的中坚分子。
大家在客厅坐了片刻,闲聊了一些南北轶闻,并没有提及到正经事上来。前后半盏茶还未用完,晚宴即准备就绪。
熊希龄、梁启超两位带头,迎请岑春渲入席,其他客人也跟在其后,由主人家分配座次。
岑春渲是在场众人中年龄最长者,由是今日相约而来的重要客人,熊希龄豪不吝啬的请其上座。岑春渲不是一个喜欢客套的人,简单应付了两句之后,随了熊希龄的殷情便坐下。熊希龄陪同坐在一旁,梁启超在另外一边。
菜肴酒水很快上齐,众人在酒桌上畅快一番。
岑春渲原本以为熊希龄会选在酒桌上与自己详谈有关停战的事宜,没料到从始至终进步党人都未曾开口,一味只在酒桌上谈笑风生,使得这场家宴寻常至极,丝毫看不出政治场上的波诡云谲。
大家喝了少许的酒,直到酒足饭饱罢了,熊希龄才又请众人移步到客厅饮茶。
岑春渲路过走廊时看了一眼大厅里的座钟,此时已经是八点过了。这个钟点在北方不算早,尤其还是这初春寒冷时节,通常晚上没什么事在九点左右都上床睡觉去了。
众人落座之后,熊希龄吩咐下人上茶。
这时,梁启超总算先一步把话题带入正题上,他先试探的说道:“岑先生如今是在广州谋事,说来这让在下十分不解。广东的局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甚明朗,岑先生何必如此屈尊呢?依在下拙见,哪怕先生回到故里广西也比广东要更实在。”
岑春渲知道梁启超的意思,因为广西都督陆荣廷也是进步党成员之一,让自己回广西谋事无非是希望自己站在进步党的立场上。他心中好笑,虽然现在进步党掌握了众议院大部分席位,并且也出了一个国务总理,但在他眼里进步党的希望甚至还不如国民党。国民党虽然屡次遭受打击,但好在在南中国还是有不小的人气,进步党完全是生存在袁世凯篱下,并且内部复杂不一,那些进步党的地方都督无一不是各怀鬼胎,看不出有做大事的潜力。
“老头子一把年纪了,也不计较什么名誉和利益,只希望能在自己有生之年继续发挥余热,多多少少为咱们国家做点贡献。广东吴都督虽然势力不大,可纵观整个南方,有吴都督这样魄力的人实在不多,就算说句不好听的话,广西陆都督都未必能出其右。”他微笑着道。
“原来如此……”梁启超缓缓的点了点头,同时与坐在对面的熊希龄交换了一下眼神,大家都明白了岑春渲的原则立场。
“最近京城的很多报纸都在报道云公北上的原因,事实上我们进步党对南北达成和平同样十分看重。可问题的关键还是在广东方面是否能做出诚心的让步。”蒲殿俊插嘴说道。
“前些日子我与熊总理已经有初步讨论了,既然大家大体上的意见一致,何不直接抛开客套话,详细的谈论贵党所希望的条件呢?”岑春渲镇定自若的说道。
熊希龄早先与梁启超等人已经有过讨论,他知道岑春渲习惯直来直去,把所有政治场上的伪装都抛开,就事论事的谈判。此时岑春渲既然这么说,他当然不会不愿意,毕竟旁敲侧击的官腔官调大家都累。他与梁启超再次交换了一下眼神,并且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梁启超在得到熊希龄首肯之后,马上说道:“岑先生昔日的刚直品性如今依然不变,让在下佩服不已。既然如此,在下就直面与岑先生谈谈关于广东停战的建议。大总统如今对用兵广东决心已久,轻易的是不会答应停战,要想说服大总统就必须以同等的利益来做交换。”
岑春渲点头说道:“这个道理老头子明白。”
梁启超又说道:“前不久您与熊总理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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