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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个做了佛家的居士,在家里修了祠堂,吃斋念经。卢家大夫人没有想到,这时候到她身边愿意陪她一同学佛的,竟然是她以前极度厌恶的人,卢小童的娘。
卢家大夫人刚开始以为对方是来羞辱她,便粗言粗语说,风尘出生的人六根不净,念的经,菩萨不听。不料,卢小童的娘剔去三千青丝,点了香疤,穿了僧衣走到她面前。
卢家大夫人想想都舍不得自己一头秀发,不言语,默许之。
相处下来,无争无忧,倒也相安无扰。
卢家大夫人叫妙善居士,卢小童的娘叫妙德居士。
两个人均有些学问,琴棋书画都懂,辩起佛经来常会论个一天。
妙善居士有一句话想对妙德居士讲,但是一直碍於骄矜的脾气,没有说出口。
这日,天也晴,风也轻,人的心情好,主意就比较明。妙善居士做了一上午的心理建设,叫住了庙堂礼经後准备去静室坐禅的妙德居士。
妙德居士站住了,阳光照著她的面庞,熠熠生光,虽然一袭缁衣,但是这个女人生来妙相,一点不见得老,随便这麽站著也有几分倾城的清华气质。
妙善居士一边想,自己以前嫉妒她不是没有道理的,一边又想,他儿子若是在,不知道会不像她?不过男子若生了这副相貌,不知是福是祸……
妙善居士叫住了人,却又在那胡思乱想,看著妙德居士不开口。
这妙德居士也是个奇人,她也不催,就这麽稳稳站著,等妙善居士想完了,想好了。
终於,妙善居士收了目光,看向院中叽叽喳喳停在树枝上觅食的鸟雀说:“对不起。我……”
妙善居士又说不下去了。
这时候,一个小厮慌手慌脚地跑了过来,差点扑在地上,他跪下说:“大夫人,二夫人,找到君公子了,有君公子的下落了!”
妙善居士愣住。
妙德居士往外走。
“你去哪里?”妙善居士下意识问。
出门去大厅是笔直前行,妙德居士在往左拐,她说:“静室。”
妙善居士怒了:“你没听见吗?你儿子有消息了!”
妙德居士看了她一眼,那目光里面平静没有波澜。妙善居士觉得她刚才不是在重复一个爆炸性的消息,而是说了诸如明天会不会下雨之类无关紧要的话。
因为……
妙德居士说:“你我既是方外之人,哪里来的儿子?”
妙善居士呆。
妙德居士忽然想到什麽,加了一句:“你说的话,我听见了。没关系。”说完,走了。
啥没关系?
“大夫人,二夫人打的是什麽机锋?小的听不懂。君公子若寻见了,二夫人不开心吗?”小厮嘀咕。
妙善心里突地一沈,她知道妙德的“没关系”回答的是她准备答的“抱歉”。但是她根本只说了个开头,没说完啊,怎麽就听见了?还有,儿子,亲生儿子是“没关系”可以打发的事吗?
妙善居士愤愤不平,她看地上的小厮,微笑:“没关系,她不去,我去。”
小厮领路。心里想,夫人不会又要做什麽坏事吧?
对不起……
对不起,我以前做了坏事,指使人拐带了你儿子,扔在花柳之地。你儿子丢了,那人被找到後自尽,什麽讯息都没留下。这麽多年,我心有愧疚,却没有办法补救。我日日对著你,心里的悔一日日增加。我对不起你,请你原谅。
这话在妙善居士的心里,不在口边。她说了三个字,已尽她的全力。
妙善居士不知道,她身後,妙德居士看著这个方向,停住目光,不知道在想什麽。
前厅,何进程在跟卢老爷讲话。妙善居士从侧门转进,隐在屏风後,挥退小厮。
显然,前面,何进程讲了大致的情况,正在游说亲自去查看。
“真的,在下是替君见小姐著急,才来报这个讯。别看牛大卖馄饨,他是个一手能把三个人举起来的莽汉,小姐落在他手里,肯定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妙善居士皱眉,怎麽说的是小姐?
卢老爷却没有指出不妥,他只是沈声问:“你确定看见了他的蝴蝶胎记?”
“错不了!”何进程得意,“就在右腰腹下,这个位置……”说著,往自己的右屁股上方一拍,啪一声。
卢老爷的语气显然不好:“你什麽时候看见,怎麽看见的?”
这回,轮到何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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