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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终于可以开怀大笑,遇到感人的事眼泪挡不住地倾泻而下,原来我的感情是如此丰富,真不知以后我会不会真的理转文,看看再说吧。
抽空打乒乓球的当儿,终于发现了清华最好玩的地方,原来好看的地方在“荷塘月色”附近,那儿还有一片古建筑群,妈妈和我来的时候恰好没从那儿经过。
周围到处是强手,不过我差不多已经习惯了。和高中一样,照样有人打篮球,照样有人做玩主,但他们的学习水平绝不比我差,而我却基本毫无特长可言。前几天有个高年级的家伙跑到我们宿舍瞎转,正撞上我在床上犯困,就和我聊了一会儿。他问我有何特长,我郑重地告诉他我最大的特长就是没有特长。他听了先是感到奇怪,然后就面带怜悯地想安慰我,结果被我扫地出门。我想起高一时我很羡慕班里字写得特别好的同学,有次我大发感慨,“没有特长,真是太可怜了!”马上就有个同学接了过去:“这样想才可怜呢!不累死才怪!”当时我听完还有些不忿,现在觉得这话实在有理。还有,我退出了当时头脑一热加入的什么篮球队、乒乓协会。我决定大一、大二认真学习多方面的知识。
吴巍学长曾告诉我,所以刚到清华的人无不怀着惊天动地的雄心壮志,但几乎每个人到大四后就开始从心里承认自己只不过是个普通到平庸的人而已,真不明白,大家是怎样承受如此大的心理落差的。到现在,我还没有做好一辈子不闻于世的心理准备,难道真得在虚荣心上吃一个大亏才会清醒点吗?
开始想家了,有天晚上,我梦见和妈妈和小星星一起爬岳家那座山,一起看那被呼啸的北风吹得空明澄澈的天;我看夕阳下踏着衰草背着农具回家的农民,他和身后的牛被阳光描上了橘黄色的清晰的轮廓;看一片光秃秃静立的梧桐树和它们身下静默的废墟。我听见小星星喊:“哥!鸟儿!”有只蓝色的鸟儿落在蓝黑的马路中央,我感到皮肤接触被风刮得干干净净的沥青地面时那种光滑冰凉的感觉……
昨嫌夏日久,
今怨秋光长。
身在水木清华处,
心犹起彷徨。
忽梦故人来
泪落湿鬓旁。
何日再共故人叹,
萧瑟秋风凉。
我不想让你长大
亲爱的漫儿:
看你的信,我心中升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儿。你想家,妈妈心疼,你真的不想家,妈妈又会伤感,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
你现在的心情我理解,几何、微积分、物理、化学,这些东西不学到一定境界,它的美感就不会鲜活呈现,但没有这些看似枯燥乏味的基础理论,想要感受更阔大更精细的理性之美,也就是自然界的“绝对真”,怕是不可能的吧?
毕海大一(2000。9—2001。7)(4)
在我看来,文科和理科最终目的都是在寻找开启自然花园的钥匙,利用有限的生命,学一回庄子“判天地之美,析万物之理”,抚摸一下无限涟滟的宇宙之波,实在是人生之大幸。孩子,不要嫌大一大二的功课枯燥,等到有朝一日,你能从普朗克辐射公式ε=hv中领略到牵一丝而湖海倒倾的壮美,在∞:75:∞这人生不过万古一瞬的表述里悲喜交集,不就一样领略到了宇宙草图上的另一番“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吗?
你说你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这没什么不好,但我还是一厢情愿地希望你快乐活泼起来。悉尼的奥运会不知道你看了没有?这次足球失利,特别是女子大球的全军覆没,除了技术上的原因之外,我想得更多的是东西方女性的不同,不说别人,就拿妈妈自己来讲,我如果有个宝贝女儿,我会舍得让她踢足球吗?更别说举重、相扑!西方姑娘相对就自由得多,她们更像阳光海水的女儿,比赛时保有的游戏成分更多一些。人生本来就是一场大游戏,游戏规则并不复杂,只是要求你提起百分之百的精神尽情发挥,肋下长出翅膀、头上开满玫瑰也大可不必惊奇。
今天早上一睁开眼,小星星就对我说:“妈妈,我梦见去北京了,梦见哥哥给我买了好多玩具,可一醒过来,什么也没有了。”今天是个响晴天,阳光灿烂得如同金币。下午你爸爸洗衣服时,不经意说道:“今天不用忙着买东西了,大娃娃不在家,好像少点啥,提不起劲儿。怪不得唱戏的说老子亲儿贱似狗……”
他们是想你了,还没有习惯你的远行。
漫儿,你梦到的是那个小山村吗?大年初四那天,咱们一起去采访,风刮着一片刺槐林,刮着秃枝虬曲的柿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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