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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不得拿宝贝疙瘩一样的骑兵去和人家对拼,就算拼光了对方自己损失惨重,也不值得。与聂士成又讨论一会后,张树声皱眉道:“现下清楚了,敌军人数虽多咱们几倍,而且有过万人的精锐老卒,不过这也不足畏,他们兵器比咱们差的远,况且,淮军将士谁也不惧。正面野战,一回合就冲跨了他。不过,敌人据险而守,河堤九座大营,倚高而建,正面洼地湿地,火炮难进,攻下河堤,还有沿路一座城寨,再打下来,这一仗才算胜手。”
他略微振作一下精神,朗声道:“两件事:一,如何攻坚?二,须防敌骑抄掠两翼。咱们在前头打的更酣,骑兵一包过来,可能就要坏事。”
这两点其实不待他说,在座各人打老了仗的,谁心里都清楚,张树声原本也不要他们回答,当下嘿嘿一笑,向着聂士成问道:“功亭,你看这仗怎么打为好?”
(138)鼓惑
聂士成一楞,呆了片刻后方肃然答道:“回总镇,标下只是一个管带,如此大战,岂有标下说话的份?”
张树声冷笑道:“你聂功亭岂又是这么谨慎小心的人物?没有军令,你三河镇都去得了,这会子偏又谨慎小心起来,说吧,说的再离谱,也没有人治你的罪。”
“既然这样,那请诸位将军恕标下无礼。”聂士成原本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若是在清军里,他当然不敢没上没下,不过淮军显然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就是张华轩本人,也经常询问下级军官问题,很多事情由上及下就会形成传统,张华轩带头之后,淮军之中也形成了大胆敢言的风气,张树声这会子叫聂士成说话,原也不足为奇。
聂士成略一思索,便又向帐内诸人道:“以标下看,今日情形,不外乎七个字:狭路相逢,勇者胜!”
“哦?具体怎么个说法?”
“回张大人,吴大人,刘大人并诸位大人,从来征战,不外乎是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皆得,欲败而不能,对手得一咱们得一,仗就有得打。现下咱们淮军占着天时,这帮拜上帝的发匪,老天早就厌弃他们了,人和,咱们淮军讨伐庐州的发匪,方圆几百里的皖北汉子,哪一个不衷心支持?敌人只占了个地利,咱们又何惧之用?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大帅养咱们几年了,一直打的都是顺风仗,可以说。淮军这几年下来。就没打过这种恶仗。都说咱淮军是强军,可也得打上几场硬仗,恶仗,才算本事。放眼天下,能打硬仗的军队也不少,远的不说,湘军成军以来,军械比咱们差远了,人数也远远不及,可经常就是一股几千人地湘军。就能击败几万人地发匪!以少敌多,让人占了地利,又有何惧?凭咱淮军,甭说是几条河堤没有大炮,就是尸山血海,也要凭着兄弟们的奋勇,杀出一条血路来!”
聂士成现在二十来岁年纪。座中除了张树声年近四十外,其余也都是三十左右年纪,正是热血沸腾容易冲动的年纪,这么一番血气十中足的话说出来,不但张树声为之动容,吴长庆与刘铭传、李鸿章等人,更是霍然起身,李鸿章那么傲气的人物,却也冲着聂士成一挑拇指,赞道:“聂功亭真豪杰大丈夫也!”
“不敢。标下实在不敢!”自己说出了那么一通话出来,聂士成的面部表情却又迅速恢复了平静,向着李鸿章谢过后,聂士成便又朗声道:“今观三河情形,别无他法。唯有我全镇兄弟轻装上阵,以少量火炮掩护,然后步兵强攻,不计死伤,不计损失,唯下之而已矣!”
这一段话。张树声却是没有注意,他的思维方式,却还是在思索着聂士成的第一段话。确实,淮军自从成立以来,就没有哪一部主管打过恶仗和硬仗。开头在扬州城下第一战。那是大帅张华轩亲自领军。借助买来的洋枪洋炮,一通猛轰打跨了攻城的太平军北伐军。淮军从此扬名天下。然后打捻子,打清军,有时候是张国梁领军,有时候是王云峰领军,不过不管是谁领军,淮军对敌地思路却是没有改变过,侦察与反侦察,寻找合适的交战场所,炮兵进行炮火准备,然后步兵排成整齐的队列,最大限度的在与敌人接触时施放火力,这样的招式虽然没有什么变化,却是重剑无锋,大巧若拙,在敌人的训练不如淮军,火器不如淮军的大前提下,淮军每战必胜,几无悬念。
不过事情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却显然要有一个变化了。淮军不可能自己挑选要攻坚地战场,而对面的敌人显然也不是把守徐州那样弱旅,不需淮军攻坚,守徐州的清军就已经易帜投降,攻徐州说是攻坚,其实也是兵不血刃。
想到这里,他看一眼也在沉思着的吴长庆,这几天有风声传来,第四镇的总镇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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