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3/4 页)
才批准进了一套《狄更斯全集》。原注
1896年9月25日,星期五里丁,H。M。监狱
致莫尔·阿德
亲爱的莫尔,收到你的信非常高兴
阿德在他的信中谈到了王尔德所关心的一些朋友的近况,以及他妻子和孩子的情况,并说已根据王尔德的要求给内政大臣写了一封信,请求在冬天到来之前释放王尔德。原注
谢谢你给内政大臣写了信阿德写给内政大臣的请求书(人们都相信它是由伯纳·萧起草的)虽然已写好并准备寄送,但实际上并没寄出去,因为信刚一写好,阿德就收到了内政部的一封信,说〃这个犯人的案子已经过仔细的调查与核实〃,因此内政大臣得出结论说:没有任何理由,不管是医学的还是其他的,能让他提前获释。原注。我确实希望你的信能有一点效果。但在官僚主义的大门前,怜悯的敲门是得不到什么回应的,权力与处罚一样都只会杀死人身上善良和温顺的一面,人会不知不觉就丧失了自己本能的善,或变得害怕权力的存在。但我仍希望能有所改观。我承认自己在满怀恐惧地等待下一个狱中冬季的来临。监狱的冬天里有种可怕的东西:犯人不得不天未亮就早早起来,在黑暗阴冷的旧牢里,就着闪光的煤气喷嘴开始一天的工作,只有小铁窗里漏进来的一丝幽暗暧昧的光亮。往往在人还没有呼吸到一点清新空气的时候,白天就已过去了。冬天的日子是让人窒息的日子,是在冷漠和失望、沉闷与单调中无休无止逝去的日子。如果我能在冬天到来之前获释,那冬天也就一切皆好了。到11月19日,我已在这种可恶的黑色生活中度过了18个月了,到时可能会有点什么变化吧。11月10日,王尔德又给内政大臣写了一封信,要求在把他关满18个月时释放他。这个请求几乎立即被驳回。原注
我知道你会尽力,我无法用言语表达我对你的厚爱的感谢。
至于我的孩子们,我感到不应该让他们带着对我的轻蔑和仇恨长大成人,这既是为他们好,也是为我好,因此不应在我妻子的亲戚们中间给他们找监护人。当然,如果阿瑟·克利夫顿
阿瑟·巴拉美·克利夫顿(1862…1932)本是个律师,后来又做了艺术品商人。1900年和罗伯特·洛士、莫尔·阿德一起开过画廊。原注
愿意承担此责,我是很乐意的。因此,请你让阿瑟做我现在的律师,霍夫瑞一点用也没有,虽然莱维辛付给他高额的报酬,但就我破产一事他竟一次也没来看我,以至使我毫无理由就破产了。1895年9月24日,王尔德被从监狱里带到破产法院参加对其财产的公开拍卖活动,拍卖一直延续到11月12日,这天他又被再次传讯到场。原注
如果阿瑟能做我的律师,他就可以向内政大臣申请在这儿的律师接待室见我一个小时,并且没有警卫在场,这样我就可以就整件事情与他好好谈谈,然后就整件事给我妻子写封信。作为律师,他的建议是很有用的。如果他能在下两周内来,那就太好了。1896年10月8月,阿瑟·克利夫顿在给卡洛斯·布莱克的信中说:〃王尔德的外表让我大吃一惊,虽然我并不觉得奇怪。好在他穿着日常衣服:他的头发很长,看起来非常瘦。你可以想像见到他是多么令人痛苦。他很烦躁,不停地哭,他似乎很伤心,不停地说对他的惩罚是野蛮的。当然,我尽可能多地给他谈谈将来,谈他的朋友们的友谊,谈他的剧本,以及一切我想到的可以让他高兴起来的话题。他急于想知道外面的消息,我尽己所能给他讲了最近发生的事情。我确实尽了最大努力。
〃
〃他最近在看佩特和纽曼的书,一周只能看一本。我不知道他做什么工作。
〃他极度沮丧,几次说到他认为自己不可能活着走出监狱了。〃原注
从温布尔登夫人信中摘录的几段话让我深受感动。她一直好心记着我,一直相信或希望我有一个美好的将来,在许多消沉、绝望的可怕日子里,是她的善良为我点燃了一盏希望的灯。我一直想靠回忆写下《佛罗伦萨的悲剧》《佛罗伦萨的悲剧》是一首无韵诗,王尔德最终也没能写完它。原注,但我已记不起来多少了,我发现自己无法把它创作出来:寂静、绝对的孤独、远离一切仁慈和人道主义影响的独处,这一切完全可以摧毁一个人的大脑,大脑因此失去了生命,完全受制于单调乏味的痛苦折磨。但我还可以边读书边记笔记,还可以摘录诗人的诗句,能够写作对我确是一种帮助。人对监狱的恐惧完全是对野蛮的恐惧,这就是每天横亘在我面前的深渊,它每天都要在我脸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