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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门外脚步声迅速远离,辛伽回头看着门,不语。他的肩膀被一只手紧紧缠着,脖子也是,每一寸肌肤清晰感觉着怀内那柔软身体急促的心跳和温度,而他看着大门的那双眼睛内暗光流动,却读不出任何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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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会晤一些比较重要的人,将他们安排在自己的寝宫和巴尔库纳斯神庙之间那座不大,但至少拥有百年以上历史的宫殿里,这似乎已经成了辛伽不经意间一个维持多年的习惯。
这座有些年头的建筑,之前它原本是巴尔库纳斯神庙未建前的雏形,从两代以前的亚述王开始,他们放弃了对它的利用和扩建,转为帝王会晤各国宾客的私人场所,并且还别有意味地称它为尼纳塔,意为战神殿。
很古老的一座宫殿。
到辛伽这一代,反复的修整已经掩盖不了岁月在它身上撕拉出的痕迹,那些班驳陈旧的色彩,还有经年累月积压出的时间的味道。每每从大门前那两座神兽间走过,便会让人有种从时间长河里穿梭而过的错觉,而这亦是辛伽所莫明贪恋的一种感觉,
那会让他想起很多东西,一些被记忆刻意抹去,又若有若无残留在脑海某个不易被打搅的深处的东西。而这也正是他每次从这里引领着那些各有所思的客人进入时,所沉迷于品味的。
“在想什么。”拈着酒杯坐在曾经那个男人所习惯坐着的椅子上,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以及那道同脚步一样慵懒的嗓音。
辛伽没有回头。
依旧那么坐着,看着窗台树枝被光拉进来的斑驳的影子。
椅子的角度正对着窗。
在那个男人主宰着这地方一切的那段日子,每次辛伽被带到这里,都会看到他这样坐着,背对着自己,或者其他任何人。这似乎是那男人独处时的一种习惯,而现今成了他的。很奇怪他几乎没有遗传到那个男人的任何东西,却原原本本保留着此人这许多不为人所注意的微小习惯。
他痛恨这些习惯,但总是有意无意地会去做,就像明知道会疼痛,在一些时候,他还是忍不住要做一些会让自己疼痛的事情,那会让自己有那么一点真实的存在感。
轻抿一口酒,一道阴影从头顶压迫过来,带着那人身上淡淡野草的味道。那个国家的人把拥有这味道的花叫什么来着,对,郁金香:“知不知道你每过来一次,我要为此冒上多大的险,曼迩拉提。”开口,站起身回过头。
曼迩拉提低头避开辛伽的视线:“这地方很漂亮。”随手拿起桌上的石膏瓶,很快目光似乎被上面那些精致的花纹吸引住了,仔细看了看:“烈……”抬起头:“烈,你的父王?”
“对。”
眉梢轻挑:“这么旧的东西还保留着。你还在想他,辛伽。”
“我不会想念一个死于酒醉的帝王。”
“哦,”微微一笑。掂了掂瓶子,自言自语:“死于酒醉,我还以为是你亲手杀了他。”
辛伽目光轻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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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嘴角轻轻一扬:“谣言你都信,曼迩拉提,这么说你同你姐姐的那些事情,莫非我也要把它们当真。”
“那些,”又笑,目光再次移回到那只石膏瓶上,轻轻搔了搔自己的下巴:“真的假的,我倒是无所谓。”
辛伽不语。推开椅子从他身边走过,起手,将曼迩拉提手里的瓶子轻轻抽去。
转身想将它放回到桌子上,靠近桌边手突然一滑,瓶子落地,啪的一声碎成无数雪白的石沫。
曼迩拉提似乎吃了一惊。看了看地上那堆碎石,抬头重新望向辛伽。
半晌垂下头,用发丝遮挡住自己那一半正被辛伽注视着的,伤痕累累的脸:“可惜了,这么美的瓶子。”
“你来见我就是为了对我说这些?”
“可惜了,那个孩子。”
很突兀的一句话。本已走到椅子边,辛伽蓦地回转头,直直望向他。
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半晌,他低头坐下:“你消息倒是灵敏得很。”
“我只是比较关心你而已。”
嘴角牵了牵:“这不是你该关心的。”
“怎么可能不关心,我们现在是一体的,不是么。”轻叹口气,曼迩拉提灰色的眸子里却闪烁着懒懒的笑,可半张露在发丝下的脸又分明地似笑非笑。他就用着这样古怪的神情望着辛伽,直到对方一双暗红色眸子里流动出相似的神情,眼底的笑微敛:“有时候你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