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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她對準了齊承坤的方向。
她緩慢靠近,一步一步,舉著沉重而殺傷力極大的鈍器。
齊承坤則步步後退,這下他終於意識到齊箏是真的生氣了。
齊箏這個瘋婆子,比她那個要帶著倆女兒跳樓威脅他要生活費的媽還瘋!
&ldo;你冷靜點齊箏!這是在犯罪!&rdo;齊承坤舉著雙手呈現投降姿勢,嘴裡卻還命令般大吼。
他以為自己能震懾住齊箏,所以語氣仿佛理直氣壯。
如他所願,這次齊箏的確有了不一樣的反應。
她笑了。
是徹底地笑了出來,卻依舊無聲。
其他人也感覺到了危險,但很快也意識到這危險極有針對性,齊箏只是在盯著齊承坤。
於是他們不約而同地遠離了齊承坤,沒有任何要幫他的意思。
齊承坤慌亂地看著退開的人群,想說些什麼,卻不得不繼續趔趄著朝後,最終被齊箏逼到了棺材旁的柱子前。
他的腳似乎不聽使喚,想跑也跑不了。
一切都發生在極短的時間內,齊箏毫無預兆地收起了笑容,同時也舉起了手中的鐵耙,裹挾著風的聲音猛地劈了下去‐‐
&ldo;啊!!!&rdo;
&ldo;齊箏!&rdo;
齊承坤和齊頌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卻並沒有阻止任何事情的發生。
那道物品碎裂的沉悶聲響在轉瞬間終止。
齊頌睜開因害怕緊閉的眼,看到眼前情景立馬鬆開捂著耳朵的手,跑過去死死抱住齊箏的腰:&ldo;齊箏……&rdo;
齊承坤的腿已經麻木得失去知覺,預想之中的疼痛卻沒有發生,他用聽覺感知了一下周邊,終於緩緩地撤開抱頭的手臂。
然而下一秒,他的側臉卻突然觸到了冰涼,他如驚弓之鳥般一抖。
等到他再次睜開眼,慢慢轉頭,看到的是深深砸入木柱中的鐵耙,和牽著齊頌平靜地站在他面前的齊箏。
齊箏髮絲凌亂,面色憔悴,但仍舊擁有居高臨下的氣勢。
她不緊不慢地開口,仿若宣判:&ldo;齊承坤,我要你不得好死。&rdo;
齊箏和齊頌來到村口時,距離她進村還不到半個小時,計程車在原位調轉了個方向等待著。
司機大哥看到她出來,立馬打開了保險栓,接到人後一刻也沒耽誤,迅速朝來路駛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著急什麼,只覺得這裡應該不是這小姑娘想待的地方。
齊箏向司機要來了一瓶水和一包紙巾,給齊頌擦拭臉上和脖子上的髒污。
齊頌安安靜靜的,什麼話也沒說。
等到車子開到了一個休息站,齊箏帶著齊頌下車,盯著她漱口。
水很快就用完,齊箏手機沒電,正想著要不要再厚臉皮開口再跟司機大哥討瓶水,大哥就拿著兩瓶走了過來。
&ldo;小姑娘,還要水不?&rdo;
齊箏怔愣一瞬,立馬接過謝過,便繼續蹲下身陪著齊頌一起漱口。
司機看著這倆身姿單薄的小姑娘,一路上第無數次慶幸自己沒開車離開。
到家後,齊箏特意迅速往返家中取了現金給司機大哥,並連連道謝。
等再回到屋子裡,她本還打算仔細地安排齊頌洗澡,但齊頌顯然看出她的體力已達極限,拽著她坐在了沙發上,自己扒拉了兩下頭髮拆掉皮筋:&ldo;我沒事,自己可以的。你先休息吧齊箏。&rdo;
齊箏能感覺到自己現在心跳很不正常,是將近兩天沒睡覺外加奔波勞累後的反應,她也沒再勉強,點點頭。
在齊頌洗澡期間,齊箏捂著頭縮在沙發一角,強迫自己閉上了眼睛。
雖然沒有睡意,但她知道,自己現在需要休息。非常需要。
齊箏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她只覺得身體時而沉重時而輕盈,仿佛意識到自己在夢中,卻無法脫離那樣的詭譎與迷幻。
要想脫離,只能清除壞死的神經。
對帶來一切厄運的齊承坤,她還是太過有耐心了,才讓他一次次得寸進尺,破壞她們的生活。
這次是把齊頌悄無聲息地帶走,強迫她喝下符水,下一次呢?他還會有什麼手段?
齊箏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也不能再期待齊承坤能覺醒一絲身為人父的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