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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根本跑不了。
也不知道剛才那個不到十秒的電話齊箏聽沒聽清……她會找來嗎?
齊承坤看到齊頌後退的害怕姿態更是憤怒,也不管什麼體面不體面了,一把抓起她的胳膊就往靈堂方向帶,在她的劇烈掙扎和嘶吼中說道:&ldo;一個兩個的都這麼沒教養,看來還是我太好說話了。今天你就給你奶奶好好跪著,跪到我讓你起來為止!&rdo;
齊承坤的老家離千湖市區有三個小時的車程,齊箏去過的次數比齊頌多,因此對那裡還有印象。
齊箏了解齊承坤,知道他過得不順或太順就必定會開始在意所謂的血脈親情,齊頌本就不是絕對安全的。
齊箏有些懊悔,到底還是自己鬆懈了。但現在懊悔於事無補,她只能爭取儘快找到齊頌。
如果齊承坤真的將齊頌帶到她找不到的地方,或是做出什麼傷害齊頌的事,她真的會瘋。
齊箏知道齊頌不會開讓她擔心的玩笑,也知道她很聰明,留下的必定是準確的消息。於是她一刻也沒有等待,直接加錢讓計程車司機用極限的速度往目的地開去。
一路上她也沒再在意平日裡的顧忌,從和齊頌的聊天記錄里翻出齊承坤的聯繫方式,不停地給他打電話。然而對方在第一次掛斷後就拉黑了她,只剩機械音在回應著。
齊箏在撥出十幾通電話後終於垂下頭,雙手抱著腦袋,不停地在逼著自己冷靜思考如今的情況。
她以為自己將情緒控制得很好,卻冷不丁聽司機師傅開口:&ldo;小姑娘,你沒事吧?我把暖氣開大點要不?&rdo;
齊箏抬起略有些失焦的眼睛,原本掐在一起的雙手又握了握,最後一手摸著另一隻的手腕朝手臂上一路按壓,總算是抖得沒有那麼厲害了。
&ldo;沒事,我不冷。&rdo;
她的聲音有些飄浮,在車內這種狹小的空間裡都顯得含糊。司機大哥奇怪地看她幾眼,便又繼續專注地開著車,不再多言。
下午三點半,齊箏的手機已經徹底沒電,而她也在顛簸中來到了尚有幾分眼熟的村子。
齊承坤當年發跡後並沒有將自己的母親和哥哥一家接到市區,只大張旗鼓地給村里捐了些物資,修了幾段路,贏了一片讚譽。
只是沒出幾年他就沒落,修路捐款的事漸漸沒有了後續。但那幾年裡孫薇和齊箏仍舊要陪齊承坤做面子工夫,衣著光線姿態優雅地跟著他串親戚。
因此如今的齊箏對這座村莊仍舊不陌生,大概還能憑藉記憶找到齊頌可能會在的地方。
齊箏讓司機大哥在村口的一片農田旁停了車,沒有開進村中。
&ldo;麻煩您在這等一會兒,半個小時左右,回程還需要坐一下您的車,車費比來的時候再加二百,一起結算。&rdo;雖是應該打商量的事,但齊箏的語氣卻有些強硬,因為她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
無論是手機沒電這件事還是找援助這件事,現在都是難題。
司機大哥倒不在意,因為他本也要回程,當然沒什麼理由拒絕,很快便答應下來。齊箏也應聲下了車。
司機大哥開了這麼多小時有點疲累,便打算放倒座椅休息一會兒,結果剛側頭準備解開安全帶,就見剛才往草叢裡鑽的齊箏很快就走了出來。
司機大哥馬上坐直了,而後漸漸瞪大了眼。因為他逐漸看清這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小姑娘,手上拎著一把足有她一半高的鐵耙,目不斜視地朝村中走去。
他幾次開口想叫住這個小姑娘,最後又閉上了嘴,最終錯過了時機。
他越回想剛才一路上小姑娘的狀態越不對勁,甚至生出了點後怕。
他的雙手不知不覺又握上了方向盤,心裡開始犯嘀咕。
要不車費也別要人家的了……就這麼離開?
齊箏拎著沉重的鐵耙,朝著記憶中的方向一路走去。
其實村子的模樣已經變了很多,且村子裡的常住人口其實已經很少,齊箏一路上遇見的也都只是寥寥幾個老人小孩,問路是問不出什麼來的。
但隨著邊走邊能聽到某個方向傳來的哀樂聲,齊箏越發確定了地點。
畢竟所有的異常冥冥之中都有某種聯繫,比如齊頌在今天被齊承坤帶走,又比如不可能頻繁響起的哀樂在今天響起。
齊箏對於齊承坤到底要幹什麼猜測了許多,卻沒想到當踏著漸漸清晰的嗩吶聲與哀哭聲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