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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娘守在她身边,奶娘将她送到了舅舅家养病,等她病完全好了,下了地,已经过了五个月之久。
而这个时候,朝中的局势已经是十分清晰,顾行之一路被破格提升,还被打入了阉党,为各路文人清流所不齿,舅舅说,她爹这是引狼入室才酿成了家祸。
她不愿意相信,可是日子久了,她终于认清了事实:那个顾行之就是踩着她父亲的尸体升官的。
有什么比背叛更让人痛彻心扉?
裴嘉辞别了舅舅,收拾包裹独自踏上回京的道路。
那一年,她才十八岁。
十八岁的裴嘉身边没有亲人,只有舅舅派给的两个小厮保护她,可是半路还是遇上了山贼,她被抓去山寨,成了可笑至极的山寨夫人。
今年她二十三了,这四年她跟着她那位寨主相公学了不少本事,寨主叫张德,是个糙老爷们,不爱干净、满口粗话,可是却对她有求必应。
绿林好汉最讲义气,裴嘉虽然瞧不起张德,可是却不讨厌他。
她和张德讲自己的身世,讲顾行之这个人,张德听完当即就要抄家伙打上顾行之门上去。
裴嘉笑话张德不自量力,第二天她便不告而别,离开了山寨,回了京城的老家,在那里她找到了一些顾行之的早期墨宝,带在身上,又经过诸翻打听,才找到皇帝进香的这个机会。
顾行之在朝中的地位一手遮天,她有冤也没处诉,这世上除了皇帝,已经没有能制得住顾行之的人了。当然,以她的武功,她也能选择一刀了结顾行之,可那就太便宜顾行之了,她要的是让这个人身败名裂。
不知者无畏,她就是抱着这种心态溜进了大觉寺的后山,和侍卫打斗的过程中受了些伤,好在最后见到了皇帝,她向皇帝尽诉家父裴度的冤屈,痛斥顾行之和薛无常的相互勾结,可那顾行之巧舌如簧,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摘了个干净,狗皇帝不明是非,非但不处置奸宦,反而还叫人把自己关起来。
裴嘉已经心灰意冷,她知道等待自己的是死亡,可她没想到比死亡来的更快的是顾行之。
她以为自己憎恨顾行之,她无数个夜晚都在梦里将顾行之千刀万剐,可是真的见到顾行之的那一刻,她更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本来好好的,为什么明明能好好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顾行之没有给她答案,他离开时又为牢门上了锁,裴嘉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顾行之摇摇晃晃出了诏狱大门,外面又下起了瓢泼大雨,狱吏追上来要给顾行之撑伞,被顾行之一把推开。
他跌跌撞撞冲进雨里,雨水夹杂着泪水。
素梅撑着伞来接他,他看见素梅的时候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
素梅带他回了医馆,顾行之换了身干净衣服,情绪依旧有些低落。
“真的是小嘉?”
顾行之“嗯”了一声,“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如果真按你说的,小嘉练就一身武艺,若是把她放出来……”若是放她出来,顾行之就危险了,可是素梅没说这么直白。
顾行之抿了口茶,“这都是我的疏忽,当年查到她投奔了母舅家,之后我就没有再过问,想不到……”
裴家的事是顾行之心里永远的结,素梅不想他总是想起这件事,便转移话题道,“行之,其实我找你来,是有件事和你说,关于那个叫樱荔的小姑娘。”
“她怎么了?”顾行之眼皮一跳。
素梅从架子上取了本书,翻开某一页递给顾行之,“你看。”
第27章
“草乌头,状似乌鸦头,多分布于新疆和准噶尔一带,取三钱,服用可致神智昏聩……”
顾行之问,“这是什么?”
素梅将书合上,放在一边,“乌~头~碱对人有强烈毒性,而我要说的就和这乌~头~碱有关,早年我去过西域边城游历,在那里我曾听说过这么一种药,叫‘一线牵’。”
顾行之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
素梅道,“一线牵的主要成分就是乌~头~碱,只是在乌~头~碱的基础上加入了毒虫和花粉,它的药效视分量而定,过量致死,轻量则使人看不出异常,但是毒素会慢慢沉积,若是一直服用,长此下去,这人恐怕非痴即癫……”
顾行之的拇指和食指将杯腹使力环住,似乎只有如此,他的手才能抖的不那么厉害。
“行之,我那次帮樱荔姑娘梳头时,发现她的后颈处有红血丝,我替她号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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