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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这两幅画即是不同人所画,为何会由同一人题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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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谁之诗
“这两幅画即是不同人所画,为何会由同一人题诗呢?”
顾炎之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如同惊雷炸响,让偏厅内的谢玄全身一颤。谢道韫的眸中亦闪过一丝寒芒,微抬了头,向着发出声音的地方望去。
虽然顾炎之和谢道韫二人之间有一道帷幔相隔,双方都不能互视,但顾炎之此时却感觉到了一道冷冽的目光,宛若实质。
随着这句话,全场都静了下来。有人皱起了眉头,开始回忆那两幅画上的字迹。有人偷偷的去瞧谢奕的表情,希望从谢奕身上看出什么征兆来。
顾炎之这句话也是问向谢奕的,他微皱着眉头摆脱掉那道寒冷的目光,平静着自己的面容,抬头望向谢奕。
只是这么一望,却让顾炎之脸色一变。
因为一直就因为贪杯而迷迷糊糊的谢奕,终于在这个“关键时刻”睡了过去,并且还睡得悠然自得,极有韵律的打着呼噜。
顾炎之这迎头一拳又打在了棉花上,他的脸色有些控制不了的发黑。
至此,场上的局面进入了一种极为微妙的状态。顾炎之有力无处使,谢奕熏熏然不可接招。
在偏厅知晓了这个情况后,谢道韫不由得微微一笑,寻思着父亲大人这一晕着实晕得好。
但晕是晕了,这问题总要有人来答。
“兄长这话,可有凭证?”一直与谢奕一家交好的顾澹皱眉问道。
对于画上的书法,谢道韫本就没有期望能够瞒过旁人的眼。最开始题这两首诗,也只是依了谢玄的意思,谁知道谢奕会在这种场面之下拿出来,给旁人赏鉴?
写这两首诗的时候,谢道韫虽然用了不同的字体,但毕竟是她自己所书,外在的形态或许不同,但内里的神魂却是相似的。而像顾炎之这种浸yin书法几十年的大家,只要细细一品味就可以看出其中的问题来。
果不其然,外面的顾炎之就用外形、内魂的道理讲述了一番,用将两幅画送到下面去传看,让众人品咂。
“呦谁曾想,原来方才的诗文竟然都是由旁人代做。这样的事情,背地里做做也就是了,竟然堂而皇之的拿出来给人赏鉴,这不是打自己的脸么?”
一时间,见风使舵者多矣。不论是外面的士族子弟,还是偏厅中的各家女眷,都开始或大声讽刺,或小声调笑,看向谢奕家人的目光都不怎么友善。
“韫儿,这……”偏厅中的郗氏有些慌乱,尤其是在听到身旁那些嘲讽的话语后。
小谢玄咬着下唇,紧紧的攥着谢道韫的衣角,心中一片迷茫的想着:“怎么会这样呢?我原本也只是想让阿姐帮忙题诗罢了。如今这个情形,这些人是认定我们是找人代写、以出风头了。阿爹也已经睡着了,又哪里有人会为我们说话?这两首诗明明都是阿姐所写,可现如今,就算说出实情,这些人恐怕都不会在相信了。这可怎么办啊”
一想到谢家有可能会在今夜、因为自己的缘故,在南方士族面前丢一个大脸,小谢玄的脸色就有些不自然的苍白起来,身体都开始微微的摇晃。
谢道韫感觉到了谢玄的惶恐情绪,伸手将谢玄的小手握了,又极为不合时宜的给了他一个微笑。
周遭都是冷嘲热讽,这个微笑出现如此突兀,出现的如此不合规矩,但却如同烙印一般铭刻在了谢玄的心底。让他即使在十余年后,面对着千军万马的时候,都会想起阿姐那个从容淡雅的笑意,心便静了下来。
笑容很短暂,也很微小,就像朔风凛冽的悬崖上,一朵表面娇弱,却根植于岩石的花,外面是闺秀舒宁,内里是坚毅刚强。
懒得理会周遭这些变脸高手,谢道韫在心中清楚得很,如今这些嘲讽声最大的人,自然也就是方才赞叹声最高的人。她只是有些好奇,再过一些时候,这些人的脸色又会是怎样一副精彩的画面。
“顾伯父慧眼如炬,韫儿佩服。”就在这冷言冷语之中,一个不怎么大的声音悠然传出,泠泠然若山谷清风。
说话之人自然是谢道韫。她自问没有什么一旦释放就可以让旁人皆臣服的王霸之气,也一直都没有做万众瞩目之人的宏源。她一直都只想抱着谢奕、谢玄的大腿,优哉游哉的活一生,做一个日落则睡、日出还睡的米虫。但历史似乎总喜欢跟她开玩笑,先是莫名其妙的让自己被掳走,又让自己欠了冉闵的情而不得不做做走私的生意,而如今,又让能代替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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