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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给他们留下活命。”
“陛下三思!”
“不必了!连同今日那个断指的乐伎一同监了起来吧。”
“可是公子光他包藏祸心,不做防备,迟早……”
“该来的都会来!不该得的,也迟早都会交出去。”
“陛下!”
“来,饮酒,舞师们,继续舞起来,御厨,盛出好汤……”
阳光照在后殿里,大地凛凛波光,吴王的声音又恢复了的响亮厚实,在后殿里如同马蹄踩踏空谷。
2、迷离锁(上)
自干伯的人头被悬挂在城门上的那天起,城西酒肆内一个老妪便一病不起,像一盏断了芯子的油灯,忽明忽灭。采薇女陌桑带着自己三岁的儿子还有一个侏儒的丈夫守在床边,老妪歪着头,摸着孙子的脸,却叫着“牙木。”
“牙木,我的儿,这下你父亲是真的死了。”
这小小的男童,人虽小,却说话很有力气。“祖母,我不是你的儿子,我的父亲叫要离。”
“要离?不,你的父亲他是干伯,他死了,头就挂在城门上。我告诉你啊,他那髭须是假的,他的门牙豁了一个口,眼梢那粒肉痣……哎呀,就是他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认得他……他死了,头就挂在城门上。”
“养母啊,您老糊涂了,干伯是谁?城门上的人头又是谁啊?怎么又和我们家扯上了关系?”陌桑摇摇头说。
“牙木的父亲,是牙木的父亲。”她养母说,“牙木,你过来。”
“他不是牙木,他是仁僖,是要离的儿子,是夏起——你的丈夫,他的亲外孙。”
“夏起啊,哦,想起来了,夏梨的哥哥。”她养母继续说,夏梨也死了,死得很惨呢。你们知道吗?我亲眼看见的,夏梨那晚刚出我的家门,那晚有月亮,月亮很亮,吊在屋檐上,像秦国人吃的饼子一样,圆圆的挂在屋檐上。对,屋檐上,可是,……。,我以为夏梨会跑得掉,可是,夏梨刚出我的家门,她还对我微微的一笑,回头一笑的瞬间,我看到了利剑的寒光一闪,只这一闪的工夫,就听到‘唰’的一声响,你们猜怎么着?你们猜不到的。唰’的一声,就看见有个人头飞起来了……。飞起来了,掉在地上。啊呀!夏梨就这样死了,人头没了。”她说着,伸开手捂在脸上。“都死了,都死了,干伯死了,夏梨死了,都是一把利剑飞掉了人头死的……”她的脸庞因为激烈的回忆而激起了红潮,双手不由自主地伸向地上的孩子:
“啊呀,我可怜的牙木!……”
“她说些什么啊?”地上的男人终于说话了。
“听不明白,可能受到惊吓了吧,人老了,说些糊涂话,不必放在心上。”陌桑有些烦躁,她不喜欢养母在弥留之际却念叨一些无关的事情,她替自己的父亲不值。
牙木走过去,他把老妪泛着酸腐气息的手捧起来,碰了碰父亲的肩膀,“父亲,你告诉她,你没有死,你会击剑,将来还要做个大英雄,怎么会死。”
“没有英雄的,谁也不是英雄,英雄都是虚名,最后会丧了性命……”她的眼神突然黯淡了下来。
“干伯死了,这次是真的死了。”她像是自言自语,说完了这句话,干枯萎缩的身体蠕动了一下,然后把头扭向另一边,再也不说话了。
陌桑看着这个在床上衰弱而挣扎的老妇,觉得她不仅昏聩可笑,而且莫名其妙。
酒垆比她出嫁前颓败多了,过了大半个时日,仍然不见一个人影。陌桑坐在垆前,也懒怠去吆喝,偶尔回头看向垆后,养母还在昏睡,偶尔还能听见一两声她呼唤牙木的名字。
牙木死了也有几年了,每次想起这个小弟弟,陌桑就会流一些眼泪下来。这个弟弟是她与养母之间唯一的关联。她并不喜欢这个突然闯入自己家的女人,她记得那一晚,山中烧薪的父亲回来,救回了一个晕倒的女人。父亲很高兴。母亲死后,父亲就一直没有女人,这个女人的到来,使得家里四处笼罩在一片居心叵测的气氛之中。女人说自己是姑姑夏梨夫家的姐妹,家中遭遇不测,姑姑夏梨也未能逃得一劫。
“可是有什么能证明你是夏梨的夫家人呢?自从那个叫干伯的男人死于闹肆后,夏梨就消失了踪影,根本不知道死活。”父亲问。
女人一声不哼地跪在地上。父亲起先没有敢看她,那天他一起上山烧薪的一个同伴掉下去,摔死了,他生了几分凄凉出来。
“穷人的日子就是难过活,要是没个女人,更是没有多少意思了。”
月光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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