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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菱觉得很累,身心疲惫。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害怕面对与佐银月无关的人,他在恍惚中觉得所有的人似乎都要与她和佐银月作对。她害怕去信任一个陌生的人。
而现在,对于她来说,木灵枢就是一个陌生人。
于是,她倔强的独自一人踏上了去临济的路。
其实,梨菱是迷茫的。
可即使木灵枢对她说:你应该明白,就算你回了临济,你要找的人,也永远不会再出现在那里了!
即使她也早就明白临济不是一个起点,回到临济也不可能就会回到原点。
可是,除了临济,她已想象不出第二个可以去的地方。她一直欺骗着自己:佐银月一定死里逃生了;或许,临济城里就会有找到他的线索;或许,他还在临济城等着自己的出现。
失去了佐银月,她才发现自己有多在乎他,多想念他,多舍不得他,多离不开他。也许,每个人都是如此,只在失去之后,才发现当初应该珍惜,才发现当初应该牢牢的将他的手握紧。
她只能沉醉在自己制造的梦境之中。在没有佐银月的消息以前,拒绝清醒。
这似乎是个多雨的季节,一天十二个时辰总有一大半的时间在下雨。而下雨的结果,则是道路泥泞,但空气十分的清新。
害怕追兵,梨菱总是夜里赶路,白天则躲在暗处休息。
至少,在到达临济城之前,她不敢到任何城镇露面,缺衣少食、少药变成了她最大的障碍。本来身子就比较虚弱,而现在这种有上顿没有下顿的日子,则让她更加难过。
月时明时暗,透过树枝,落下稀疏的略影。夜里的露气很重,走在偏僻的小路上,时常湿了单薄的衣衫。
连续十天的夜行,梨菱已越来越憔悴。
月光下,她那苍白的脸上渐渐出现了黑影,眼袋也越来越浓,原本清澈的大眼睛变得浑浊不堪。脑中的幻影也越来越多,穿梭于灌木丛中,时常听见身后有人跟踪,可是突然转身却又看不见任何人影。
她的行动越来越迟缓,走起路来摇摇晃晃,走三公里,居然也要用两个时辰。她的手也渐渐没了力气,连树上的几个浆果也难以摘下果腹。
她开始疑神疑鬼,她害怕的东西越来越多。有时候,树枝随风的晃动的影子也成了她哆嗦着不敢前进的理由。
她害怕自己倒下,她知道,若现在倒下了,便再也起不来了,她将被人遗忘在这荒山野岭之中。
可越是害怕的事情,则越会轻易的发生。
黎明时分,她在爬到小溪边喝了水之后,发现,自己真的站不起来了。浮肿的双腿,破烂的双脚已经拒绝了脑子的指挥,罢弃了所有的工作。
四周都是“唧唧、吱吱”的虫鸣之声,树影憧憧,是那么的热闹,又是那么的寂静。
她叹了一口气,只得用两只手支撑着身体的平衡。现在的她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然后,她听到一阵细微的脚步声,近了,犹豫不决的走到了她的身边。
梨菱抬起头,空洞的看着蹲在身边的木灵枢,手支在小溪旁的污泥里,却撑不起身子。她不知道可以和他说些什么,她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到自己的身边。朝他无望的笑了笑。
木灵枢却叹了口气:“和佐银月一起的时候,你也是这样吗?倔强,独立,什么事情都自己拿主意,不要别人帮忙。可实际上却根本没有办法好好的照顾自己。”轻轻的将她横抱在怀里,掠去她脸上有些发黄的湿发:“现在还要拒绝我吗?”
梨菱没有回答他。听到佐银月三个字,她那浑浊的眼中泛出了光,手臂微微抬起,却举不起来,反而问道:“你知道他在什么地方,是不是?你救了他,是不是?”
“对不起,我不知道他的下落,也没有救他。”木灵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淡淡的吐了出来,望着灰白的穹隆,摇了摇头,话音很是缥缈。
“可是,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我总可以在你的身上看到佐银月的影子?为什么你总是可以这么毫无顾忌的说出佐银月三个字?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梨菱有太多的问题要问了,她越来越激动,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不正常的血色,无力的手死死的拽着木灵枢的衣襟,似乎都要把这衣服撕破了才甘心。
晨风微起,启明星挂在天边,闪烁不停。朦胧的树林,薄薄的晨雾淡淡的散去,四周越发的清晰。
“梨姑娘,我可以先问你一个问题吗?”木灵枢收起了平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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