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珍珍(第1/2 页)
看着朝瑾浑身散发着没能成功献好的阴郁,长鱼姣难得对他生出点温柔。 凑近身,微凉的面容在朝瑾面颊贴了贴,轻缓的声音丝丝入骨,直往朝瑾心里钻, “你怎么这样好。” 她爱极了朝瑾为她费心弄权的模样。 不追根究底,认定她委屈,他就替她出气。 尤其是,当四年前,她只能依靠自伤而让长鱼野发疯。 四年后,她却可以什么都不做,只是轻描淡写的提过一句,就能让徐都尉跪于身前。 多美妙的滋味。 相比朝瑾的主动护短带来的零星满意,手握权柄带来的震颤,更让长鱼姣痴迷。 就是要如此。 要一步一步,将朝瑾站于身后带来的威势,变成切切实实,握在掌心的权利。 “我最是喜欢你这般。” 这般是哪般? 朝瑾恍惚自问,又在下一刻,不自觉的用面颊去蹭长鱼姣的面颊。 细腻的,莹润的,独属于长鱼姣的微凉体温,在耳鬓厮磨中一寸一寸入侵。 “姣姣。” “嗯?” “姣姣有否,喜爱朕多一些。” 狡猾的猎物,刚下了温情的圈套,就想骗她更多。 退开身,长鱼姣定定的看着朝瑾许久,才轻哼一声, “贪心。” “吝啬。” 被点破本质,朝瑾也不恼,宠溺中带着点无奈的伸手,在长鱼姣柔软的后颈肉捏了捏, “狡猾的小狐狸。” 一出戏落幕,朝瑾又得回到乾正宫处理政务。 本想将长鱼姣一并带回乾正宫,却被后者无情拒绝。 在朝瑾颇有些幽怨的眼神中,长鱼姣只是清浅勾了唇角,让小满推她回携芳阁。 张弛有度。 进退得宜。 最需要拿捏的便是驰,是退。 时时刻刻黏在一处,初始会觉甜蜜,却也容易叫人厌倦。 自认为已将对方行事摸清,而再不肯用心动意。 留出令人遐想的空白,方为上策。 在乾正宫陪他左右,不如叫他来猜,她会在携芳阁做什么? 只是这样想着,微有惬意的闭了眼,突然一阵破风声带着呼啸而来的气势。 长剑划过面颊,带断一截青丝,小满夏至的惊呼声咋响,长鱼姣缓缓睁眼。 冬日的暖阳该是何模样? 总归是淡薄的,看着温暖,实则寒冷。 却不该如眼下,带着山呼海啸的汹涌灼意,于瞬息灼红长鱼姣眼眶。 如青松一般挺拔修长的身姿,立于覆雪红梅之下。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纵使十一年未见,记忆深处那道模糊的身影也在眼前人出现的这一刻,瞬息清明。 “哥哥……” 人到情绪浓时,连声音都被死死堵住,发不出一丝一毫。 长鱼姣只能于寒风雪地中,无力的开合唇齿,如当年最绝望而无声的呼喊, “哥哥……” 郁明安眉头微微皱起,大步流星走向长鱼姣,又在长鱼姣下意识抬手,想像儿时去拽郁明安衣袖时,毫不停留的走过。 长鱼姣的手抓了空,只有带着风霜的衣摆无情拍打过手背的痛意。 长鱼姣脑海有一瞬间的空白。 虚空中,抬起的手无意识的收紧,好似,她抓住了哥哥的衣角。 “噌”的一声,长剑从树干拔出的声音,唤醒了长鱼姣的理智,下意识回头看去,树下跌着一条蛇。 无心去想寒冬腊月,如何会有蛇出现,长鱼姣只是呆呆的看着救了她,却不发一言,抽剑离开的郁明安。 许久,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哥哥。 你食言了。 你没有认出我。 眸色霎时冷沉,长鱼姣再次凝视了郁明安离去的背影一眼,猛的转过头。 郁家。 最后一丝牵挂也断。 而长鱼姣不曾看到,在她冷然转身后,早早离去只留背影的郁明安忽然在原地停步。 大掌捂住胸口,这里,这颗心,跳动的异常。 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迫使郁明安缓缓转头,看向长鱼姣放在呆过的地方。 雪地上只有四轮车行过的痕迹,而没了人影。 鬼使神差的转身,往回走,在长鱼姣停留的地方缓缓蹲下身。 有一颗被遗落的粉色珍珠。 看着这颗粉色珍珠,郁明安忽然缓缓笑了笑。 珍珍最是喜欢珍珠,总爱听鲛人的故事,还喜欢奶声奶气的拽着他的衣袖,揉着哭红的眼睛问他, “哥哥,珍珍的眼泪怎么不会变成珍珠呢?” 被问得多了,他不想再看见珍珍因为哭不出珍珠而失望的眼神,就偷偷拆了母亲的一串珍珠链。 本想随意取一颗哄一哄妹妹,却在看见分外小的粉珍珠时,突然变了想法。 珍珍小小一只,像个糯米团子,哭出来的珍珠肯定也是小小的,精致的。 他其实不喜欢鲛人的传说,因为鲛人传说中,哭泣出的珍珠是伤心的泪水,可是珍珍是全家的珍宝,怎么会有人让他伤心呢? 于是他捻了那颗粉色的,精致又代表快乐的粉珍珠,在珍珍又一次哭泣时,惊叹着展开手心的粉珍珠。 那以后,小小年纪的女娃就爱上了粉珍珠。 只是笑着笑着,郁明安心里有生出一阵空虚的落寞之感。 可是明珍很早以前就不喜欢粉珍珠了。 她更爱华贵的一切,不再喜欢不起眼的粉珍珠。 唇瓣抿了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