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好颜色(第1/2 页)
“把他的手给朕砍了。” 朝瑾冷厉的双眼死死盯着他亲手制成的手串,被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太监占有。 鹤听浑身一颤,跪倒在地,却死死握着手腕上的手串,不肯将其遮掩更不愿将其取下。 这是小主赠与他之物。 可死而不可失! 看着满身煞气的朝瑾,长鱼姣轻笑出声,琥珀色的狐狸眼挑出漫不经心的讽刺意味,借着白露的支撑起身, “寻常玩意儿,也值得皇上喊打喊杀,如此戾气倒不如叫携芳阁重新封了。” 寻常玩意儿。 寻常玩意儿! 朝瑾高大挺直的身躯猛的颤动一瞬,从来骄傲的眸子中盛满了受伤, “姣姣,这是朕......” 长鱼姣知道朝瑾要说什么。 无非就是这一串手串由他亲手串连,坠下的小狐狸也是他亲手雕刻,但她只是冷冷淡淡的开口, “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朝瑾唇齿开合,想说重要,怎么会不重要。 那只粉色的小狐狸,每一处细节都由他精心雕刻。 如何会不重要。 “姣姣,它不重要吗?” “皇上不是早就证明了,它一点儿也不重要。” 说罢,将手腕上的玉镯取下,对着朝瑾微微侧头,以一种极端不在意的姿态,将玉镯攒在地上。 玉石崩裂的声音好似一柄重锤,猛的砸在朝瑾心间。 如出一辙的动作。 是他那日怒而将腕上与之成对的手串砸回的举动。 所有的愤怒和不甘都在此刻被撕扯完全,只留下最沉重的伤痛,在四肢百骸蔓延。 高挺的脊背有些微的颓丧,从来神采飞扬的眉眼也彻底覆上阴云。 自作自受这四个字。 恐怕是世间最苦。 亦是此刻,朝瑾才恍然发现。 从前至今,与之成对的耳坠在长鱼姣被温宁晚带入永宁宫那日失去。 仅剩的一对手串,又被他自己亲手丢弃。 直到如今。 乾正宫所留皆是单薄一物。 再没有成双成对的美意。 朝瑾的眼睛沉沉的落在长鱼姣身上。 清艳的面容上,那双盛满星河的眼眸如今看向他,只有浅薄到可笑的讥讽。 他曾说如果喜欢是假,恨总该是真。 却在这一刻荒唐的发现。 她的喜欢不假。 只是如今,连恨也吝啬给予他。 垂落身侧的双手不自觉的收紧,携芳阁陷入了漫长的沉寂。 压抑的,令人窒息之感让长鱼姣不太欢喜。 率先挪了视线,由白露搀扶着在床边的美人榻坐下,素白指尖点了点封闭的花窗, “如今是关我,还是放我?” 朝瑾看见长鱼姣不悦的眉眼,心中满是难言的苦痛。 他如何忍心再关着她。 可小产伤身,春日料峭,风来忽冷忽热。 她再受不得寒。 “小主自幼体弱,体内毒素刚清,便受几番折磨,寒水伤人,恐小主......寿数有碍。” 昨日傍晚,胥院正跪在殿下的回禀,让朝瑾心如刀割。 他的姣姣而今不过十七。 却被告知,寿数有碍。 如不是胥院正后头补充,道好好将养还有养回元气的机会。 只怕他立时就会摘了温宁晚的脑袋。 苦涩的轻叹逸出,朝瑾缓步走到长鱼姣身前,微微俯下身, “不关你,待你大好,朕带你出宫散心。” 长鱼姣蹙眉,不耐的往后仰了身子, “真想我好你便别来,看得人烦。” 如刀刃般锋利的话语割的朝瑾狼狈不堪。 在所有宫人面前被明晃晃的厌恶。 朝瑾一口气堵在心口,只觉得闷的难受。 视线垂落,在几次呼吸后,强行平复了心情。 像个没事人似的一撩衣袍坐在了美人榻旁的绣墩上。 绣墩小巧,人高马大的朝瑾坐在上头,倒是不必做什么也叫人觉得有几分滑稽。 “让白榆教教他规矩,姣姣既要他做首领大监,总该是个得用的。” 强行让自己忽视掉这个小太监手腕上带着的属于他雕刻的手串,朝瑾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大度些。 鹤听也不是个好的。 一听这话立时麻利的起身,一盏茶沏的说不出错漏,鹤听就这么大喇喇展示着手腕上的粉狐狸,甚至坏心的在沏茶时,将袖子微微撩起些,务必要让皇上更清晰的看清他手腕上的粉狐狸。 摇晃灵动的粉色珊瑚石雕刻的小狐狸灵动万分,就着鹤听奉茶的举动,挑衅张扬的在朝瑾眼底晃荡。 每晃一下,朝瑾都觉得他这颗心被狠狠抽了一记。 “皇上请用茶。” 鹤听的姿态恭谨谦卑,奉茶的动作挑不出错漏。 如果不是他手腕上这串张扬的手串,朝瑾还真要以为这是个老实本分的! 朝瑾一双眼沉沉的盯着鹤听的脑袋,脑海中已然闪过了千八百种将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太监弄死的法子。 长鱼姣看着鹤听使坏,又看朝瑾气而不敢怒的话,抬手掩了掩唇,叫自己的笑意别太明显, “宋鹤听,你的故事还没说完。” 朝瑾微微一愣,旋即就见眼前捧着茶盏的手毫不客气的往前递了递。 催促他接下这杯茶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朝瑾这叫一个气! 正欲开口呵斥,却见面容清秀的小太监微微抬头,单薄的眼皮垂落,算不得多讨喜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