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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一大早上的就吵吵嚷嚷的,吃饭!”老赵头闷头喝了一大口粥,夹了一块腌萝卜含到口里,瞪了杨氏一眼,随后不再说话。
赵弘仁则埋头将那一小碗鸡蛋羹吃得吧嗒吧嗒响,又时不时地抬起头来瞅瞅赵相宜兄妹俩,似在炫耀自己碗里的好东西似的。
赵相宜忍不住在心里翻白眼,上辈子她什么好东西没吃过?还会贪恋他那一小碗鸡蛋羹?
赵弘林一面慢条斯理地用着自己碗里的稀粥,一面侧过头去看自家小妹,见她正埋着头喝自己的那份,不禁心疼起来。知道她懂事,不贪赵弘仁碗里的那点子吃食,可她越是这样,他这个做大哥的心里就越难受。
脑子微转了转,伸出手来捏了捏她的小手。
赵相宜微愣,知道这是赵弘林一贯以来的小动作,一般有什么事情想跟自己讲,却不想被旁人知道的时候,他就会捏捏自己的小手,示意待会有话要告诉她。
心里微微发笑,亏得自己这具身体的内里是个二十二岁的现代芯子,倘若这具身体真是个十足十的三岁小孩,赵弘林这一贯来的小动作怎会起效?还真当一个三岁小孩能弄得懂哩……
幸好一直以来他不怀疑自己为什么能够读懂这一小动作。
早饭过后,男人们都扛着锄头耙子一类物事前去地里干活了,包括赵信良在内。
今天的他似乎已将所有的情绪给敛起,准备重新开始生活了。见到赵相宜兄妹俩的时候,眼里尽含着内疚与歉意,想是觉得昨天下那么重的手,真不应该。
犹是得晓了内情之后,更觉得自己是下错了手。
再而吕氏曾用过的衣物琐碎,以及关于她的所有记忆,都全数地被他给毁得毁扔得扔,屋里再没一点女人用的东西。
这厢,方氏要照顾正在月子里的老二媳妇李氏,赵月琴要在家里做饭干家务,所以最近都不能去地里干活,因此,地里的活还有送饭送水的活,就全落到了杨氏的身上。往日的她还坚持着干,只嘴上有些抱怨咧咧罢了。
可今天这杨氏却十分坚定地坐在小院子的青石板上,翘着个二郎腿,哼哼唧唧地说了一大通。
意思是自己儿子的头受伤了,她这个做娘的可不得留下来照顾儿子。
赵相宜一听都气乐了,照顾儿子?这算是个什么借口……平日里赵弘仁兄妹俩可不是方氏在悉心带着,她这个做娘的啥时候关心过一回?这会子农忙,正是要用人的时候,她却是知道要照顾儿子了,搬出个慈母的架势来,糊弄谁呢?
可方氏素来不愿意跟她计较这些个鸡毛蒜皮小事,总想着事情不过度的话,就由着她闹去呗……恰好地里的活也被男人们干的差不多了,她去了本来也就会偷懒,帮不了什么忙,不干脆让她呆在家里带孩子,也省了自己不少心。
便是答应下来了。
赵相宜没有错过杨氏眼里那一闪即逝的快意,经过自己身边时,更是欺负自己才三岁听不懂哼哼地说了一句:“嘁,你个没娘教的,下次要是再敢打我儿子,我扒了你的皮!”见方氏正从屋里走出来,杨氏便赶紧噤了声,改为一脸笑意地摸着赵相宜的头。
赵相宜一把躲过,转身呼呼地跑到方氏的身边脆生生道:“奶奶,奶奶,我娘还回来么?她去哪儿了?”
方氏心一突,狠狠地瞪了杨氏一眼,随后一脸笑意地抱起赵相宜哄道:“相宜啊,有奶奶有姑姑陪着你玩不好么?你娘啊,她去了很远的地方,得等到相宜长大了,成了大姑娘的时候,才回得来嘞。那相宜这小的时候啊,可不得只有我们陪着你哩,你说这样成不?”
“成!”赵相宜搂着方氏的脖子咯咯地笑着,方氏眼里的星点老泪扎了她的心,她将脑袋耷拉在方氏的肩上,以掩饰自己那早已红了的眼眶。
“诶诶,娘,我可没跟她说什么,不过是摸了摸她的头,关心了几句而已。”杨氏说着就要上前来掰扯。
方氏懒得跟她计较,便是喝了一句:“去去去,照顾你儿子去,顺道帮月琴把中午烧饭用的柴火劈一劈!”
“哎哟,真是不巧!”杨氏说着就伸手摸上了自己的腰骨,“娘您看吧,我昨夜里为了照顾弘仁就没睡好,您是知道的,我生完两个孩子之后这腰骨啊就一直不好哩,那劈柴的活就只得委屈月琴先做做了,等我过阵子好了以后啊,我天天给她劈柴哩。”说完,一溜烟似的就跑进了她自己的屋里。
方氏气得在原地发抖,嘴上直骂道:“眼皮子浅的懒东西,都不知道当初老三是看中了你啥!我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