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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嗓音近似低哑。
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一小时有六十分钟,这三年,他对数字的敏感已经超越了他的认知。
一分一秒都掺杂着她曾经的喜怒哀乐,他的生活就像是滚动起来了的万花筒,色彩缤纷的来源不是精彩的世界,而全是来自她的一颦一笑。
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有这样的一个人,她的任何一个表情都能融进了你的骨血,数十年如一日慢慢地慢慢地渗透进你的血液,当她痛的时候,你也能深刻体会到,什么叫痛彻心扉。
雪白的衬衣像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光晕,在他的周围若隐若现,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像是在梦境中一般,微垂的脸俊逸得无懈可击,深邃的眸光凝成了一道永恒的光,久久地停驻在她微微扬起的小脸上。
蓝茵拿在手里的那支玫瑰轻轻地落在了地上,目光从笔直的休闲裤慢慢地朝上,直到对上了他那深蓝色的眼眸,她诧异惊慌失措地抬头看清了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惊得掉了手里的小剪刀。
他站着,一如曾经的高高在上,俯视着。
她蹲着,一如曾经的卑微,需要高扬着脸像向日葵围绕着太阳。
然而就在下一秒,他轻轻地蹲下身,跟她保持着同样的高度,平视着她雾水蒙蒙的眼睛,伸出手想要去握住她的手。
蓝茵——
八岁那年,如果不是在教堂里遇见了你,茫茫人海,我又该在哪里来找你?
微凉的手心刚触碰到她发颤着手背,她闪电般地缩了回去,站起来几乎是逃也似地转身就跑,她穿着平地板鞋,从矮凳上爬起来时身体一个趔趄险些摔倒,齐明晏没料到她会这般惊慌地逃离,伸手去拉她的时候她已经跑离了自己两米远了。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怎么会来这里的?
花圃田里的蓝茵跑得跌跌撞撞,明明是穿着平底鞋,明明算得上平坦的路却在脚下变得颠簸异常,她甚至看不清朦胧目光下的路,一深一浅地往大棚外跑,她不要回头,不要看到他,有些事虽然过去,但留在心里的伤却像中下了的蛊,因为一个人的眼神,就是那引发蛊毒的引子,要把心里隐藏了伤痛给全部勾了出来。
花田里正在整理玫瑰花的员工们面面相觑,看着怔在原地的高大帅气的男人,他就像被施展了定身术一般,站在原地目光紧盯着那道跑开的身影,一时间,他深邃的眸像破碎了的蓝色玻璃珠。
“呕——呕,救命啊——”绿色的法拉利停在路边上,跑车的门已经掀开了,从车里翻腾出来的季皖熙有气无力地险些没抓稳车座从车里滚了下来。
苍天啊,大地啊,呕——
季家大少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位了,哦,不是移位,是被揉碎了全部杂揉在了一起,他难受得快死掉了!
该死的齐明晏啊,你丫滴的这叫开车吗?你想弄死我可以用其他办法啊?要不弄个恐龙弄死我也行啊,恐龙嘴下死也比你这活活给吓死的强啊!
季皖熙半个身子都睡在了马路上,想要挪动发软无力的双腿,可怎么也使不上力来,听见有汽车引擎的声音,他侧过脸去,一脸哀怨地看着下车的韩墨,无力地伸出自己的一只手,HELP!
“还活着?”韩墨走过来蹲在地上看着脸色发青的季大少,无奈摇头。
“他这是赶着投胎呢!”季皖熙连说话都有气无力了,拉着韩墨的手从地上艰难地爬了起来,瞥见周边巍峨的山,不远处的盘山水泥小道,还有一栋栋白色的小楼房错落有致地散落在青山碧水之间,俊眉一皱,“果然是急速穿越,从大都市穿越到了。。。。。。这叫什么来着?”
“小山村!”夏暖风蹲在路边,用手摘了一大片的桑叶放在手里一揉,对着季皖熙招招手,“来来,经典草药就地取材,吃了就好了!”
韩墨抖了抖嘴角,大风哥,说谎不带这样滴,你脸本来就黑,脸皮本来也厚,说谎脸上是没一丁点儿羞愧的红晕,你别把人家季皖熙当猪一样的喂,行不?
“真的是草药?”季皖熙蹲在了夏暖风的身旁,扬起微微好转的俊脸,一脸的好奇,再咕哝了一句,“草药是什么东西?”
站在车边的韩墨开始无语地抚额,季皖熙,从小到大,大风哥何时没欺负你?
“喂,季皖熙,齐老大呢?”韩墨伸出一脚踹了季皖熙的屁股,要不是夏暖风伸手抓了他一把,季大少险些被一脚踹翻滚田里去了。
季皖熙手里还捧着无良大风哥吹捧神奇的‘草药’,看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