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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对司马炽痴心不改,听说他被俘之后,明明有希望逃脱也半途折返。这样想来,他们刚到平阳那夜,在光极殿上她被赐给永明时,司马炽一言不发,她一定悲伤欲绝吧?
可是兰璧呢?方才听永明说她有心藏匿,我几乎是本能地为她辩解。因为司马炽那般情深不渝,想必兰璧也是一样。可说实话,我又如何知晓兰璧的心思?会不会,其实她已然厌倦了深宫禁苑,更不想成为阶下囚呢?
第七日,我开始慌闷。此去并州两日马程,算上寻人两三日,七日该见个分晓。
永明笑话我耐不住性子,说寻人毕竟不易,是该仔细些的。
第九日,永明开始落落寡欢。我们各自歪斜在大帐中,长吁短叹。
“你说,若是他们都不回来了,怎么办?”
我下巴枕着手背,一脸阴郁,继续道:“若是他们私奔了,可怎么办?”
“那我就死定了……”
永明耷拉着眼皮,懒懒道:“私放前朝国君,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哧,玄明是你哥哥,谁敢诛你九族啊!”
“唉……”
“会不会,阿炽找到了兰璧,然后双宿双栖去了?”
“那我的容儿呢?”
“阿炽坐享齐人之福了?”
“他敢!”
“唉……”
第十日,永明终于忍不住牵马出厩,打算去并州一探究竟。我与他立于永石郡外,正犹豫着要不要跟他同往。
然后我一转头,瞥到天边一队人马徐徐驰来。
他回来了。
向他奔去的时候,我几乎摔了一跤。站定时,他已近在眼前。身边跨马立着的,只有羊献容。他最后的一线希望,又落空了么?
他下马,安静地从我身边走过,没有停留。羊献容神色颓然,走至我跟前,轻道:“回去再说吧!”
他们寻遍了每一个蓄养战俘的地方,几乎将并州城翻了个底朝天,始终不见兰璧身影。最后,战俘营中的一名老妇在听完关于兰璧的描述之后,声称她同营中确实有过这么一位天姿清丽,气度不凡的梁姓女子。她说,在自己饥寒交加又抢不到食物时,这位女子曾把食粮分了一半给她。日后,对她也是多有照拂。老妇问过她姓名身世,她只说自己姓梁,此外并未多言。末了,老妇告诉司马炽一行,早在城破之时,梁姑娘就已经趁乱逃出了营子。
临出俘虏营时,羊献容忽然向老妇问起,那位女子是如何躲过被屠宰的命运的?老妇眼中有些躲闪,半晌不自然地笑了笑,若有晦指地说:“她模样生得俏,羌营中的将帅都被她七魂勾走了五魄,怎舍得吃她。而且,她还借此保住了营中众多汉俘。”
后来司马炽在并州城中多逗留了三五日,希望兰璧知道他在城中,会来找他。
最终,这原本就有些渺茫的希望,还是落空了。
其实仔细想想,若我是兰璧,逃出来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大概就是出城吧。谁会在兵荒马乱的弃城中诸多徘徊,等着徒生枝节呢?
只是这样,兰璧和司马炽,几乎是擦肩错过了。
回到永石后,司马炽时常独自待在帐中,并不提起兰璧的事。偶尔出来吩咐秦忠预备回京事宜,此外是一律的沉默寡言。
伤心一阵就会好了吧,我对自己这样说。
回京前三日,我坐在军营一角,远远看着司马炽的大帐。
天上一弯弦月,转眼已至九月。我坐怀年月不予人事,难免有些伤感。就在此时,我望见司马炽的帐中,依稀有人影闪动。看那身形,大约是个女子。
我悄悄走近,心中隐隐起了希冀,又有些慌张,莫不是兰璧吧?虽有些无稽,但有一瞬,我真的这样想。
我停在帐门口,没有再走上前。半晌,帐门被掀起,我吃了一惊。
出来的是羊献容,满脸泪痕,双眼红肿,十分伤情的模样。
“你……”
我意想安慰,却发现自己无从言起。她抬眼看是我,也是一愣,随即快步离开。
是什么事?难道过了这么久,她还未对司马炽忘情?或者,她与司马炽暗通款曲?还是在并州二人发生了什么?
一时间,疑问泉涌而至。我忍不住掀门入内。
司马炽背对着门负手而立,没有回头,道:“你不必说了,我不会随你去的。”
“去哪儿?”
他身形一滞,片刻后,缓缓回过身来。脸上是一贯的淡然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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