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水长流43(第1/2 页)
月姬行至半路,便有一人打马而来,“月姬,可否让我送你一程?”
月姬掀帘看着马上妖冶的红衣男人,意外过后,便淡淡点头,“九司,劳烦了。”
“不用同我讲这些虚礼。”九司笑得洒脱,骑马同他们一路同行。
云淡风轻、马蹄疾行,他们却遇上了胡人羯族,这最为残暴嗜血的食人族。
自然,他们所有人无一人善终。
九司悲愤欲绝,他的心爱之人被肆意凌辱、被开膛破肚、被身首异处,她的腹中胎儿被生剖碾烂……
“嗯?”那高鼻深目的羯族人看着突然暴起屠戮的濒死汉人,惊了又惊。
“!!!”可接下来,他们不只是惊了,开始恐惧了,那汉人像是杀不死的魔鬼,不惧任何攻击,只一味地屠戮他们。
渐渐的,他们惊恐地发现自己使不上劲,甚至呼吸都困难起来,肺腑无故剧痛袭来……
“啊!”是毒!那汉鬼对他们用了毒!
又死了几人,那忌惮不已的羯族首领率先带着那颗美丽的头颅逃走了。
而那像厉鬼寻仇的红衣男人,紧紧抱着无头血尸,点燃幽火焰、齐化天地间……
远在千里之外的冕服男子,心口一窒,连忙唤出母蛊。可那母蛊自身受损过多,眨眼间就僵死了。
男子大恸,不管不顾飞奔出去,却被强压回来。
他挣扎至精疲力尽地昏阙过去,再度醒来,便对上了那高高在上、又冷酷无比的女人,“皇上,哀家再说一遍,不听话,便是这般下场。”
她残酷又蔑视着他这个苟延残喘的蝼蚁。
他无喜无悲,“诺,朕,受教了。”
女人便走了,他死寂枯坐了一夜。
质明之时,他看向龙的图腾,轻轻笑了,他知道,他该是做些什么了。
也至那之后,炀国又出了一位经天纬地的鲜卑帝王“拓跋浚”,比先帝更为出色,一统北域,终结了五胡乱华。
也至此,汉胡南北对峙,战争不绝……
大殿上,
“格箐。”
上首的男人话一出,一人即同鬼魅般出现,跪在帝王前,“陛下,臣在。”
“拓跋浚”,这位出色的鲜卑帝王,正坐在空荡荡的金殿里,看着怀中的已是被固美成饰品的女子头颅,其上的银箔画铜似乎还是那般姣丽泛泽。
他颤着手抚上,口中果决下令,“传令众御卫军将,凡为羯族者,女子皆为人彘置如厕。男子断舌、宫刑,继处以俱五刑之刖、劓,续腰斩;未去,上以烹刑,余下以醢。”
“诺!”佩冠带刀御卫格箐跪接帝令,即去,隐约见慨然。
世人皆知,羯族爱好将姝丽女的头颅制成饰品,头颅以下,皆为食,便称此女为“两脚羊”,自俘虏汉女而来,如牲口般圈养。届时,夜淫昼即食。
他们炀国鲜卑亦遇之,惨绝。
羯族此等孽畜,早已罪该万死、泯于天地间!
那帝王,静下来了,垂眸看向怀中之物不言不语、无喜无悲。此刻的他,于金殿里坐拥帝位,什么都有了,又什么都没有了。
后来,他选择了禅让帝位,带着此物离开了,杳无音讯。
只不过是,这世间,又多了一位拜鬼求神的古怪之人……
梦至此,前尘尽散,清冷女子醒来。
朝光倾泻,床前已静静站有一男子。
贺楼嫦没有哭泣,一如既往地清冷,言语带上月姬的淡漠,“万俟,我要做三件事。”
“其一,保齐署瑞贵妃不死;其二,手刃风太后。”她说了两项,便下了床,来到书案前,研墨作画。
后折笔猛扎入画中人印堂,直穿案台,“其三,生擒此羯人。”
璇琅覆上她的手背,轻轻的,又重重的,“好,我们一起。”
“嗯。”
………………………
章纹朱裳摆,随着赤舄而动,渐渐走进内殿中,里边,满是药的苦涩。
榻上之人,春华不再,深陷在绒毯锦被中,一脸病态,以及,一身死气。
齐瑄帝忽然不敢再进去了,他想离开。可那榻上的瑞贵妃见到他来了,恍惚间,不知是欣喜还是不舍地喊了一声,“琦郎。”
琦郎、冼阡琦,是当年他告诉她、他自己的名讳。但他实为,齐千显,是先帝钦定的储君,齐瑄帝。
他还是走进来了,坐在床榻边沿,静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