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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知道了身世之后,同她这傻弟弟说了些什么。哪料梅聿之却闷声回她:“没有,曹小姐近来寡言得很。”
梅方平虽有些诧异,却还是淡淡问道:“她可说要回随国了?我看容夫人这次来,应当有要带她回去的意思。”
“这些不重要。”梅聿之将茶盏挪至一旁,慢慢回道。
“不重要?”梅方平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你这个口是心非的毛病还是改不了。”她又叹一声:“心里越是放不下的东西,便越是轻描淡写。我想你这次定是因为知道了什么事才赶回来的罢,否则又怎会如此唐突如此的莫名呢……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她看了一眼梅聿之:“雁来这个人,虽然城府很深,但却并非背信弃义之徒。若是他同父亲达成了所谓协定,也定是会遵守的。”
“你信他?”
梅方平苦笑笑:“怨怪和杞人忧天都是毫无建树的事情,你如今这样就会有所作为吗?你还是想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再解开心结去争取罢,不必愁家里的事情。”
她眯了眯眼,轻叹道:“不晓得为什么,以前我总是要将人想到最坏的地步,凡事都做好最坏的打算。如今反倒觉得,与其活得那样累,不如顺其自然的好。也许是我年纪大了,懒得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梅聿之沉吟道:“府里的账册,为何会到他手里?”
梅方平笑了笑:“你果真是看到什么了……在哪里看到的呢?阿植手里?不必太纠结这些账册,其实没有太大意义。许多事我也未必知道,对这些一清二楚的人,怕是已经入了土。所以凡事何必深究呢?徒劳的揣测只是平添烦扰而已。做人留七分正经,以度生;难得是留三分糊涂,以防死。你且当没见过这册子不就行了么?”
梅聿之沉默不语。
梅放平轻拍了拍他手背:“你和阿植一样,都是执拗性子,不撞南墙不回头。”她轻叹一声:“等雨势小一些了便回去罢,父亲这里我帮你说一说好话。”
炉子里的一炷香,慢悠悠地燃到了底。外面的雨势似乎渐渐小了,忽听得裴小钱在外头敲门:“娘亲……小钱要见舅舅……”
梅方平无奈地站了起来,走过去开门。裴小钱倏地就窜了进来,扑到梅聿之怀里,又扭过头对梅方平说:“娘亲我有话要同舅舅说……你先出去好不好呀……”
梅方平笑着摇摇头,走了出去,还将门给带上了。
裴小钱见她出去了,仰头对梅聿之撒娇道:“舅舅……”
梅聿之不怎么搭理她,她便拿过拉过他一只手来,摊开掌心,放了一颗黏糊糊的糖上去:“小钱听说那边阁楼里的东西都是舅舅的,小钱想玩但是娘亲不肯。娘亲说那些东西很重要,舅舅肯定舍不得给小钱玩……”
她贿赂完毕,絮叨完毕,盯着梅聿之道:“舅舅就给我玩嘛,弹弓和小泥人都给我好不好啊……”
梅聿之没回她。她撅撅嘴,斜睨了他一眼,嫌弃道:“舅舅都是大人了,还这样小气,又不是小孩子……”
那阁楼里委实藏了许多回忆,他本想着等以后阿植都记起来了,再带她来看一看,可兴许,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记起来了。
他神色中有些许落寞,裴小钱很审时度势地安慰道:“舅舅你千万不要哭啊……娘亲会说我欺负你的……小钱走了,小钱什么都没有说……舅舅再见……”形而上地安慰完毕,小钱倏地就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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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的时候雨停了,天光还早。街市里头有卖桂花糕的,他想着阿植兴许半夜饿了找不到东西吃,便买了一份回去。
然他方到了宅子门口,便看得大门敞开着,府里上上下下一片混乱。金枝背着阿植匆匆往大门口跑,恰好撞上了他。
金枝见到他,一脸的焦急,皱着眉说:“你怎么才回来啊,小板子不行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渣作者脖子坏了做推拿去了,所以存稿箱君又出来卖萌了
得失如梦中蕉鹿
阿植耷拉着脑袋,喊也喊不醒。金枝急得要死:“我就去了趟伙房,再回来时就见她晕在书房里了。”
“医馆离这儿太远了,我马上去找大夫来,你先送她回去。”他匆匆说完,便翻身上马,往街道那头疾驰而去。
金枝只好背着阿植又回去,将她安置好了,又小心翼翼地伸手探探她鼻息。察觉到还有丝丝气息,便感叹幸好仍活着。紧接着又喊了喊她的名字,她却还是无甚反应。金枝急得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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