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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子见危月不说话,像是明白了什么,低头一笑,又继续说道,“当时循着笛声来到了浮云阁西边的栏杆那里,只是我太矮了,什么都看不到,所以我又从屋里抬了一摞书来垫脚,后来还因为这事被宫内厅的那帮‘幽灵’给训说了一顿。”
“我当时踩在书上,一双眼睛就往清乐屋那边看。只看见皇祖父带着一群人把宴席从殿内移到了殿外,在清乐屋之外的庭院上进行赐宴。只是所有人都没有动筷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樱花树下,只是他们不是在赏樱,而是在看那个在樱花树下吹笛的少年。那笛声可真好听啊,我后来在梦里还时常梦到。”
佳子说着,便看向了危月的眼睛。
可以想象的到,那是一个多么唯美的画面。
在一个初春的季节,一个身穿白色和服的俊美少年玉立在樱花树下吹笛,笛声呜咽,一阵微风吹来,拂动了少年的白衣,落樱簌簌地落下,落在了少年的衣上,看起来像是在衣上纹了一层花纹,刺绣一般的华丽。
而笛声的欣赏者,却是满座的公卿,高居在主坐上的,更是当朝的天皇陛下。一个风雅有才的贵族子弟在这样的场合下大出风头,像是为未来堵上了一层金光一样。如果把这个场景图像化,那就是那些漫画家们笔下平安时代;如果把这个场景文字化,那就是一部《源氏物语》啊。
而当时的欣赏者却被不仅仅只是满座的公卿而已,还有一位时年十一岁的公主殿下。那位公主殿下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在那样的年纪,那样的时节,那样的境地,遇见了那样的人,如果不风花雪月缠绵悱恻一番那简直是对不起听故事的人。
才子佳人的故事不都是这样的吗?
更何况这还不是寻常的穷书生与富家小姐俗套戏码,这是公卿子弟和公主的绮恋。
“那笛声我已经许久没有听过了,梦里也没有,源君可以让我再听一次吗?”
“臣、臣……”危月忽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以往也不是没有人对他说过这种情话。对于门第高贵、皮囊俊美的危月来说,这种经历不要太多。只不过这一次不一样,因为这一次的情况不一样,而说话的人也不一样……
而且他也没想到公主殿下居然作风如此开放,一点也不像是从保守的日本皇室里出来的。哦,对了,殿下曾经在欧洲留过学,想必是受了一点西方女孩的浸染。
“对了源君,刚刚在浅草寺前面的时候你也曾经求过签吧?”佳子忽然说,“其实我也求了一支,你看看。”
危月神情恍惚地接过来看,只见上面写道——
牡丹遇春,
正逢其时。(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骑士
牡丹遇春,正逢其时。
一行十分浅显的签文,在诸多深奥玄密的佛家偈语中,这一句可谓是浅白的很了,即不用僧侣妙解,得签人亦能会意于心。
危月拿着竹笺,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许是气氛有些沉默尴尬,危月竟也鬼使神差地把自己抽得的两签从怀中递给了佳子,手刚探出去,心中便已懊悔,却已退缩不得,一时间竟有些进退失据。
佳子善解人意,伸手把两支竹笺拿过来,也是轻声诵读——
“白鸟掠云兮,云与羽同色。心中怀女兮,泽上萤若魂。”这是第一则,佳子读完之后,抬头略看了危月一眼。
“生为蜘蛛,须结网。”这是第二则。
“这倒是巧了。”佳子笑道,“许是佛祖钦定的姻缘也说不定。前世之因,结今生之果,我与源君命中合该是一舟之客。”
“殿下愿意与臣赌这一局?”危月问道。
“既知这是赌博,总会有输有赢的。”佳子看着危月的眼睛,“不过我觉得赢面比较大,我愿意与源君一同去赌。”
“殿下可知这一局的筹码很重,不赌金,不赌银,止赌余生。”危月轻声说道,“余生悠长,幸福、和乐、气数和命运,或许还有两家的门第,都是这场赌局中的筹码。赢了自然是好,一旦输了——哪怕殿下是内亲王之尊,也会一无所有。”
“怎么会?”佳子笑得很美。“就算是输了,我也还有源君。”
“臣……岂敢当殿下如此厚爱。如蒙殿下不弃,这一局——我们便下注吧。”
人家女孩子都已经不顾矜持和自尊。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愿意以余生托付。危月堂堂须眉男儿,自然也不会太过拖沓。
危月觉得,这一局——他一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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