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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因见林迁气色十分不好,又让白瑞林开补养的针药,却被后者拒绝了:“祝旅长,刚刚戒毒的人身体都是虚弱的,这要靠自身恢复,‘拔苗助长’是不行的。”他来中国多年,一口汉语已经纯熟,这句成语竟用得十分精当:祝旅长现下何止着急“拔苗助长”,简直恨不能把林迁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重新修理一回,确保太平无事,劫后益壮。
这种过分的在意里,还隐藏着一种霸道的独占欲:就是要让他脱胎换骨,让他在自己手里新生,从此他的身体发肤,骨肉气血,都是自己给的——都是自己的。
然而林迁却不能深查他这种心思。等到自觉好得差不多,便着急要回庆云社看看。祝载圳这次却是半点通融余地也无:“身体还没养好,哪儿也别想去。”其实真正的缘故却是,他认定无论谁是幕后,却都是通过庆云班内部的人下得手。因此事情没查清楚之前,他是决不能让林迁再回去的。
只是他这个考虑却不能说给林迁。越是纯善诚挚的人,越是难以接受身边人的背叛。他宁愿这个“傻子”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孰知林迁这回倒没坚持,祝旅长既下严令,他也就真不提了。其实这点疑虑林迁也是想过的,只是不肯往深处思量:一来历历剖析怀疑自己所信任亲近的人,未免太过心寒痛苦;二来事到如今,他是真不觉得此次遭遇多么沉痛——就好比小时候生病,母亲守在床前,哄着自己一口口地喂熬烂的鸡肉粥,这种拿痛苦换回的暖意温存,总是教人分外珍视享受,以至对那痛苦本身,反倒不那么放在心上了。
而这种熨帖又荒唐的满足感,也像是幼年收藏的宝贝,只能自己偷偷地检点并欢喜着,难以宣示人前。不过这已是足够的了——这晚当他痛痛快快冲了个热水澡,出来就看见祝载圳围着浴巾躺在床上,正在台灯下静静地看书。那一刻心里便只有这个念头:这已经足够了。
他看了一会儿,便走上去,伸手摘掉他唇间的烟:“……别吸这么多。”祝载圳放下书,抬眼看着他:“哦,自己舒服了,倒有心思管我了?”
头几天折腾得厉害时,林迁留在这边的几件衣服都揉搓得不成样了,他又不愿意跟祝载圳似的,洗完澡随便拿什么往腰下一围,大刺刺走出来晃着给人看——大概也真就是给人看的。因此他只能找了件祝载圳的军制衬衣将就着,半挽了袖口,下摆虚虚垂在腿根底下,看来全不似军装,倒像是台上飘洒的遥�馈WT刿诿凶叛劭戳琐��闵焓职阉�渡狭舜玻�种改砹四硭�炜冢�溃骸盎顾党�返氖裁茨馨纾�愦┝苏馍硪膊幌窀龅北�摹!�
“这就是披上龙袍也不像太子。”林迁也笑着回了句,又顺便戏谑祝旅长道:“可我第一回见祝少时,也没觉得像个当兵的。”
祝载圳挑眉道:“哦,你还记得第一回见我什么样啊?”林迁笑道:“记得。祝少坐在席里头,一本正经的,脸生得比女人还白,瞧着就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
祝载圳斜斜瞭了他一眼:“嗯,头一回见林老板的模样,我也还记得。”林迁想了想,一笑道:“还能是什么样,无非是扮戏罢了。”
“没错儿,是在扮戏呢。”祝载圳笑了笑,忽然翻身搂住了他,两眼望定了他眼睛:“我当时就想,嗓子这么好,等上了床被我弄出声来,一定好听。”
林迁低声道:“头一回你就想……这都是什么心思!”祝载圳道:“你又不是才知道——早就跟你说了。”
的确是早就说过,初见他便动了异样心思。只是一般的话,换了时空情景,听来便是完全不同:原来人心是最没定性,最不讲理的,心里没他时,金科玉律都不肯信,心里有他时,一句玩笑也宁愿当真——这是最心甘情愿的“假戏”真做。
他手臂支在他身侧,一粒粒解着他的纽扣,手指划到那里,温热的唇吻便也落到那里。等到心口那处痕迹露了出来,却停了下来,只是抚着那道殷红的引子,端详了半晌才道:“早就想问你,你这里是落的疤,还是原来就有?”
“一生下来就有。”林迁伸手撩了撩他垂下来的额发,轻声道:“我娘说我带道疤投胎,大概是上辈子横死的短命鬼,还怕不好养活……你问这个干什么?”祝载圳默了霎,一笑道:“我梦见过一个人,心口上也有道这样的疤——难不成就是你上辈子的事儿?”
“哦?”林迁怔了怔,便也半开玩笑地问道:“祝少都梦见我干什么了?”祝载圳瞥着他,似笑非笑道:“真想知道?”林迁微笑道:“真想。”话才说出,便被他一翻身压了上来,沉绵急促的亲吻瞬时落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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