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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致微微笑着,说:“我一个大男人也什么好辛苦的。”
宝菱听他说自己是个大男人,不禁仔细看了看他的身板,突然想起他都十六了,应该要说媳妇了,便说:“二弟,等我身子好一些,就去托邻村的李媒婆给你说个媳妇,怎么样?”
曾致听说宝菱要给他找媳妇,脸上红晕顿起,垂着头说:“我不想找媳妇。”
“那怎么行,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怎么能不要媳妇呢?”宝菱见他那样,猜他只是不好意思而已,接着说,“你去吧,我自有打算。”
曾致却没有退出去,而是梗着脖子说:“我是真的不想要媳妇,家里这么穷,哪家姑娘愿意来,即便愿意来,也是让人家姑娘跟着吃苦受罪,那又何必呢?还不如让人家姑娘寻个丰衣足食的婆家去!”
宝菱见曾致那窘模样,忍不住笑了一声,说:“二弟这么怜香惜玉,若有哪家姑娘愿意来,无论怎么吃苦受穷,恐怕人家心里都是乐意的呢!”
曾致见宝菱拿他取笑,不知该怎么回掉这件事,只好羞涩地退出去了。
自宝菱说要给他找媳妇之后,接下来好些日子,曾致都闷闷不乐起来,他真的对别的姑娘不感兴趣。
过了十几日,宝菱身子好了些,便下了床。
这一日,午后的太阳照进院子里,十分暖和,宝菱就拿把椅子出来,坐在墙根下晒太阳。
宝菱此时心里正想着过几日要去邻村找李媒婆,没想到李媒婆自己找上门了。
不过,李媒婆来可不是要给曾致说媳妇,而是要给曾敏找婆家。
“宝菱,上河村的李五家,你知道吧?他的大儿子今年十六了,家境是穷了点,可他们说了,只要哪家姑娘愿去,是不要嫁妆的!”
宝菱心里一堵,那个李五家可是穷得出名,而且听说他的大儿子很木讷,干个农活都干不利索。
除了曾致去了山上,安承宜到镇上不知做什么去了,其他人听到有媒婆来家里说亲,闻声都出来了。
曾敏听说是来给自己说亲,本来很开心。她早就想嫁出去了,是真不想再呆在这个家里跟着吃苦受罪了。
可是听说对方是个贫穷的农户人家,她生气了,觉得这是人家污辱了她,便直接对媒婆冷声道:“这样的人家,我才不要嫁呢!”
李媒婆听了曾敏这样回话,知道她是嫌弃人家穷,小心翼翼地说:“姑娘也许不知道,这样的人家穷是穷了点,可是人家不要嫁妆的,而且还会按当地的规矩来下聘礼。若是别的人家,以你们家这样的”
李媒婆的话还没说完,曾敏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急道:“谁说我陪不起嫁妆!这个地方的姑娘出阁顶多也就需二两银子的嫁妆吧?”她从脖子里突然拽下一条玉坠,在媒婆前晃了晃说,“我这个至少值一百两银子,即便拿到不识货的当铺里去,三四两银子总能当得上吧?”
这时,一家人都瞠目结舌,原来曾敏也私藏了东西呀。年关时,家里那么困难都不见她拿出来,今日听说要想寻个好人家,就得要陪嫁妆,她倒是痛快地拿出来了。
不过,家里用那个小金佛到锻银铺换来了十二两银子,够撑很长时间了。何况曾致很勤快,每日都去山上寻猎物,偶尔还进深山射野猪,能帮衬家里不少。只是因为一家人都担心他的安危,一再提醒不让他去,他进深山林的次数才不多而已。
曾敏本是情急了才拿出来,见大家投向她异样的眼光,她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便窘着脸没说话。
高夫人只是叹了叹气,唉,不过一个玉坠而已,就让她当嫁妆吧。
李媒婆讪讪一笑,说:“既然姑娘有二两银子以上的嫁妆,那我定给你寻个好一点的人家。”
这时,曾致拎着三只野兔回来了。
宝菱想起要给曾致说媳妇的事,连忙说道:“李家婶子,你能不能再费点心思帮我二弟寻个好姑娘呀!该给你这个当媒人的备多少礼、给女方家多少彩礼,我们一文钱都不会少给的。”
李媒婆细瞧了瞧曾致,说:“要说你二弟这模样确实很不错,而且又勤劳,品性也好,可是如今这世道,你们也懂的,贫寒人家想娶到模样周正、品性温淑的媳妇是很难的,且不知你们能给得出多少彩礼?你们说出来,我心里有了数,也好跟人家交个底。”
李媒婆的话很直接,意思就是,彩礼的多少能决定找什么层次的姑娘。
宝菱觉得李媒婆的话有理,现在这世道都是这样,这几年大家的日子过得比往年艰难,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