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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旗鼓相当,一方摆下迷魂阵混淆视听,一方目的明确的探听背景,倒也不乏为一场练脑的益智游戏。
那姓刘的摆明是要一句明白话,何不打开天窗说得给他听。
想来便微微沉吟着,开口说道,“刘老板所说的这位大亨正是家父季云卿,所提到的膝下独子,就是舍弟季十一。如果你怀疑我的身份,可以让手下的人打探在先。反正我已大费周折的来了,多等两天也无所谓。”语毕,又开口补充道:“说了半天,还未自报家门。我姓白,名九棠。”
“你姓白?”刘琨煜疑惑的皱了皱眉头。
“我随养父的姓。”白九棠答得简单。
“令弟是您的胞弟?”那边厢问得叵测。
“……不是。”白九棠愣了一愣,据实回答。
刘琨煜听得此言,竟再现惊愕,转而生生沉寂了下去,也不知是睁着眼晕死了,还是灵魂出窍升天了。
稍事回过神来,疲态尽显的侧了侧脸颊,“福宝,你招呼白老板等人入住花园街,好生照应着,不许怠慢。”
吩咐完毕,这才摆回头来、笑着欠了欠身,“白老板,洒家身子羸弱,经不起长叙,至于您所说的事情,咱们择日再仪,这样可好?”
那逐客令都已经下了,这一声“可好”势如放屁。
白九棠心间琢磨着这是因何而致,却是毫不纠缠的站了起来,笑笑道:“也罢,听说日租界的声色业比上海还发达,不如趁这闲暇带弟兄们去见识见识。刘老板,告辞了。”说罢,抬手一邀,号令众兄弟走人。
那名叫福宝的门房兴冲冲的跟着白门人等退出了芙蓉馆。或许心里早已笑开了花,只等着那白花花的打赏漫天落下。
日租界花园街的大公旅馆是一所三层楼的日式建筑,里面的房间分为日式和欧式两种。平常接待的是一些日商,另有一些侨民在此短期租住。
在大堂柜台的旁边,有一道楼梯通往二楼,楼道旁有一间房门半掩的屋子,只要从这儿过路,便能清楚的看到房内坐着三三两两的日本女人,高耸入云的发髻、假面一般的雪肌、身穿露出大幅颈项的和服、带着麻木不仁的表情。
听说这些都是日籍伎女,服务对象是本国侨民,偶有异国老板愿意垂青,也无不可一场欢喜。只要付得起那不菲的嫖资,便可上演一出酥到骨头里的缠绵戏。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东洋人聚集的场所,白九棠实在不明白姓刘的为什么要将自己安置在这里,且大言不惭的将之称为“好生照应”
那负责接待的小厮,身负的使命是监视白门子弟,怀揣的私心是掏点赏银,于公于私都得极尽殷勤,便在此订下了最好的房间,安排了最优的餐点,亦鬼魅一般闪在白九棠身边,游说他今晚“来出好戏”。
白九棠在不久前才和刘琨煜暗战了一场,在这身心俱疲的时刻,瘫坐在一间找不到凳子的日本和室里,且听蚊呐般不绝于耳的混账提议,顿时升腾起了灭蚊的杀机
想想现在不是翻脸的时候,在忍无可忍之际,只得将那满腔的怒气转移,摘下礼帽狠狠撂在一旁,抹了把脑袋厉声骂道:“他M的,中国人八百年前就不席地了,东洋人的祖宗是干什么吃的?有凳子不坐偏要双腿跪地下溅”
福宝被这动静吓了一跳,惶惶然咽下了桃色推荐,拉上了嘴巴的拉链。然而却是贼心不死,转眼间又贴了上来,凑近耳畔献媚道:“白老板,这是人家的风俗,您既是住下了,便权当是体验异国风情吧……”说罢,还意有所指的挑了挑眉毛。
不胜其烦的男人怒极生悲,止不住拧眉成线的哀嚎道:“什么狗屁风情老子腿上有伤,跪也跪不下去,盘也盘不起来,这么撒腿儿坐在地上,就跟尿了裤子的‘小拧’似的,这他M成何体统?”
白门子弟靠着拉门站了一气,听得当家的这憋屈的控诉,当即提议转换住地。
听得众人议论纷纷,正在发脾气的男人反倒清醒了,收起不悦的情绪,扬声喝道:“起什么哄?我说了要换地方么?就他M在这儿住”
说着,从地上爬起来,一屁股坐在了低矮的四方桌上,愣是搬出了将桌子当凳子的一惯作风,坐稳后还不忘补充了一句,“看看,这不是把凳子的问题解决了吗刚度”
正当此时,拉门的一角突地开启,两个东洋女人出现在门径。一抬头,见得一个张牙舞爪的男人,蹬着两条长腿坐在桌上发飙,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那观瞻海怪的神情,将白九棠的自尊心凌迟,迫得他高声呵斥,“什么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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