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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聚宝楼改到了医院病房;这一次面谈的方案,因苏三的开窍,从讨要恩典变成了深切的告解。
明示的效果不一定有暗示好,不屑演戏也得穿上戏袍,气氛被调剂得如此成功,没道理不好好利用,苏三眼帘低垂扇了扇睫毛,掂量着该如何把握步调。
黄金荣尚在“父慈子孝”的温情中难以自拔,苏三窥视了他一眼,感到有必要将“情感攻击”继续下去。
她切切的催眠自我,让场景变成现代豪宅,让地点变成北京的家,让人物变成冰释前嫌的爸爸,让话题变成回门的女儿无耻讴歌“亲爱的他”。
“九棠十三岁入帮、十七岁立户、二十五岁立业,他是蠢材还是奇才现在还言之过早,但他本性纯良、丹心可鉴,这样的男人值得信任也值得托付,老天爷给我安排的这桩姻缘真是好进了我心里。”
“等等……”黄金荣颇为愕然的打断了她。
温婉绵长的叙述被突兀打断,苏三营造的布景轰然倒塌,一股演员的偏执冲上头顶,她险些送了一记白眼给黄金荣。
数秒之间,“戏子”回了魂,呆呆的问道:“怎么了老爷子?”
黄金荣痛心疾首的皱起了眉头:“你真是糊涂!姻缘好不好由不得自己说,这个话题是留给别人的,你怎么连这个道理都不知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身为女子必要遵循礼教!”
“……哦”苏三愣了半饷,懊恼的叹了口气。看来是她把自己催眠得太彻底,显然已从二十年代的上海滩走回了二十一世纪的北京城,封建礼仪全被抛在了脑后。
虽然情形令人颓丧,不过转念想一想,亲情戏的演出还是成功的,至少她为白九棠唱的赞歌没有引起黄金荣的猜疑,他不外乎是站在父辈的角度批判她的花痴而已。
如此想来,苏三又打起了精神,小心翼翼的说道:“说到规矩我想起了一件事,九棠一直称您为‘祖爷’,可您并不是‘礼字辈’的,他为不什么不用‘天字辈’的尊称?”
黄金荣听闻此言显得有些尴尬,踌躇了片刻,讪然说道:“嗯……其实,我和青帮之间没有实质上的关系,这在道上不是什么秘密,九棠对我用‘礼字辈’的尊称,实在是抬举我咯!”
苏三定睛望着他,故作天真的说道:“喔!原来是这样……可是不管怎么说,‘抬举’一词用得太不恰当了!九棠敬您如祖师爷,奉您为人生目标,在他心目中您不需要任何名分,‘黄金荣’就是一个超越不了的名号。不管他师从何人、身在何方,他都是忠诚于您的!”
黄金荣毫不设防的洗耳聆听,耐不住得意的笑道:“忠心?兴许吧,他少时入帮,确然是将我敬若神明。只是……人长大了,很多事,就难说了。”
苏三掠了他一眼,发觉他太过多疑,不便再高调表白,只得沉寂了下来。
黄金荣心情大好,不免顿生感悟,想到官邸事件更是唏嘘不已。亏得林福根自尽收场,他才得以全身而退,否则颜面无存怎堪面对;亏得白九棠安然回归,否则……他连拨乱反正的机会都没有了。
稍事,他主动牵起话头说道:“对了,九棠今朝向我要了个探视权,他到底想做什么啊?”
黄金荣主动提及核心问题令苏三心下暗喜,她抖了抖睫毛,懵懂的问道:“九棠近期把重心放在了爵门的案子上,他不会是想要探视俱乐部的那几条蛀虫吧?”
“对!”黄金荣加重语气说道:“他想探视常丰,我已经准了。”
苏三溜了溜眼珠,尔后挑起眉梢不以为然的说道:“九棠也真是的,顾念这些鼠辈做什么?!该坐牢的坐牢,该枪毙的枪毙,还探视什么呀?”
“我也是这么跟他讲,可那小子不开窍啊!!”黄金荣甚为赞同,立即随声附和。
“以我说这个案子就该结了!英租界巡捕房的门道不是轻易能摸透的,纠缠下去也未必能掘出内幕来,何必给自己添堵呢?!”苏三无精打采的摊了摊小手。
临了,掂量着火候悻悻的说道:“他现在是要当爹的人了,巴不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我就不这么想了,横竖是嫁了个白相人,回避矛盾不如直面矛盾,控制事态不如全盘洗牌。”
黄金荣发现话不对味儿,愣愣的问道:“丫头……你想怎么办这件事??”
“还能怎么办?”苏三扬起眉梢,无奈的摇了摇头:“既然找不出幕后庄家,那就只能把爵门的流氓全都换掉,否则怎能杜绝勾结一气的情况。”
“什么?!不行、不行!你这是蛮干!”黄金荣陡然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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