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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师爷龚欲言又止,悄然叹了口气。
美产车刚一停稳,永仁便跑步上前拉开了车门,热泪盈眶的喊道:“大哥!您可回来了!还好吧?!”
车内的人艰难的挪动着身体,嗓门却是很大:“我好得起来吗?也不看看驾车的人是谁!宁祥学开车的时候碾死的鸡鸭和闯翻的马桶能垒起一座塔,你们都忘记了吗?!怎么能让他来……”
控诉的尾音被一涌而上的白门子弟掩盖, 众人嘘寒问聒噪如蝉,苏三笑面如花的推开车门,拨开众人弯腰探入车中,轻托起白九棠的伤腿,细语说道:“慢点来,这样会不会痛?”
“当然会痛!!”伴着一声不悦的大吼,白九棠的胳膊揽上香肩,配合苏三的手势一寸一寸移动腿部。瞧那架势,是在撒娇;看那满头大汗,是真的很痛。
白门倥子中以小浦东的伤势最为严重,浑身都是结痂的伤疤,腿肿得连裤子都剥不下来,入狱时穿的那条夹棉黑裤,紧紧的绷在腿上,发出了血液凝固后的腥臭。
狱车是温国嵩接到杜月笙的电话后专程派来送行的,最后一名刑释人员下车后,司机慌忙调转车头逃之夭夭了。
白九棠在苏三的帮护中下了车,单臂展开搭上永仁的肩头,一瘸一拐的走了几步,忽而回首问道:“小浦东,还行吗?”
小浦东聚焦望去,虚弱的咧开了嘴角:“还行!外面的太阳好明媚!”
“明媚?”那边厢怔了一怔,掠高眼皮看了看灰扑扑的天,啼笑皆非的转回了头去:“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马路的正中央摆着一只瓷盆,季十一奉命来到瓷盆前,面无表情的点燃了黄纸,火焰旺盛的吐着火舌,季门徒众手中的纸钱漫天飞舞,这景致显得有些诡异。
白九棠摆回身姿但见此况,不由得懵懂的嚅嗫道:“……我到底是死是活?”说罢,扭头问永仁:“你们是来接人的,还是来收尸的?”
永仁愣了一秒,轮起眼来喝道:“呸呸呸!什么收尸的?我们是来接您出狱的!”
“那丢纸钱做什么?”白九棠更迷茫了。
“噢!送瘟神!打发小鬼儿!”永仁恍然笑道,搀着他往前走去。
“谁他**想的馊主意……”白九棠胆寒的掠着他。
“嘘!”永仁鬼鬼祟祟的环顾了一周,低低的说道:“季师叔让师爷龚这么做是为了您着想!”
“季师叔”三个字顿时令白九棠肃穆起来,他默默然抬眼看向火盆另一边。二位大亨威严站立,眼眸中透着期待,似乎盼着他快快跳出劫煞,走向平平顺顺的未来。
永仁侧目窥视,见状赶紧再道:“师爷龚说宁祥的八字平和无冲,是接您出狱的最佳人选,我们这班人煞气太重,只能在这里等。这火盆也是专为化煞而设的,季师叔这番苦心不容易,您就跳吧!”
白九棠呆了一会儿,轻轻点了点头,在搀扶下迈过了火盆。
所有人的付出,他已然尽数得知,最为惊愕的是苏三告知的劫狱一事,此时此刻心间塞满了感恩、也充斥着尴尬和失措。
他回馈给杜月笙的是简单而厚重的“感恩”,回馈给季云卿的却是复杂而纷乱的“感恩”。前者做的任何事都能让他如沐春风,后者做的任何事都能将他逼进一个手足无措的死胡同。
吴四宝点燃了挂在枝头上的鞭炮,整条马路刹那喧嚣起来。杜、季二位大亨扩开了笑意,慢慢走来。
白九棠抛开一切思绪,向他们深深的鞠躬:“待九棠腿伤痊愈,一定登门给师傅和季师叔叩头谢恩!”语毕,不敢抬头,任那眼眶中溢出的秋雨绵绵洒落。
杜月笙享有这种师徒情义长达十二年之久,欣慰的一笑而过。季云卿却无法从容,澎湃不已的转过了身去。
白九棠终于回来了。拖着残破的身体,铁骨铮铮的重返,掉下滚滚热泪,沸腾了一笔笔温情的债。
番外 『第119话』 冥冥兄弟齐心
『第119话』 冥冥兄弟齐心
在这个阴郁的季节里,耀眼的秋阳和淡淡的薄云连日降临,似乎要使出浑身解数,为这不尽人意的秋色博一句“云淡风轻”的赞辞。
老朱几乎驻扎进了霞飞路十七号,晨曦时分到来,夕阳西下才离开,是因白门堂主伤势太重,也因他脾性未改——拒入医院看病。
曾被苏三喻为“古代君主”的白某人,不仅有恃无恐的做着白门的皇帝,且还确生生的开始在府邸中办公,俨如清初某位声名显赫的亲王一般勤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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