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第3/4 页)
产轿车的尾部,喷出一股浓烟来,奔向了马路的尽头,忽而拐了个弯儿,隐去了踪迹。
白九棠了却了一桩大事,长吁出一口气来,若不把准妻遣送走,全身心投入工作,简直是句妄语。
他转而开始在爵门俱乐部那豪华的大门口,来回踱步。近乎病态的感到引宾的侍者们,正在阳奉阴违的冷笑。
局势如此糟糕,不免令他开始回想老头子提及此事的情景。一段段情节回放,一句句对白推敲,想要找出隐藏在表象之后的问题。
然而当日那席谈话,虽颇为隐晦低调,却不见得蕴藏着什么玄妙。
老头子只说外界都知晓。是季云卿主动提议在先,他杜老五推举在后。这一步棋若是走得顺利,便能竖立杜氏门徒的威信,更能让年轻的新秀扬眉吐气。可若是走得不好,师徒二人都会颜面扫地。。。
秋燥绷得白九棠的皮肤生痛,焦躁绷得他的青筋直跳。
既是相关杜门两辈人的名誉,那老头子由始至终稳居后方,偃旗息鼓居家度日,到底是什么意思!按理说他至少该打点打点,没道理完完全全撒手不管。
除非————这又是一堂严峻的实战课程,成败得失,为帝为寇,都必须徒弟自己去承担。
念想于此,白九棠仰头合上了眼睛,倘若真是这样,那这堂课未免也太不近人情,太残忍了。因为它捆绑的是师徒俩人的名誉,和整个白门子弟的命运。
四十分钟以后,一辆美产轿车缀着一辆白色老爷车,后跟三十几辆黄包车,气势磅礴的驶向了爵门的大门前。
白九棠清扫了眉宇间最后一份颓丧,深深呼了几口气,振作了起来。
吴子昂率先下车,甩上老爷车的门,快步走向了白九棠:“九哥!到底出什么事了?”
白九棠聚焦看了看那派头不小的轿车,调回视线掠了掠吴子昂:“你又换车了?”
“嗯——”吴子昂扭头看了看自己的新座驾,讪然的说道:“我是面首出生,钓几个有钱的娘们是职业习惯!场面不隆重点,谁搭理我啊!”说罢。还不分时间场合的露出了一丝yin笑。
白九棠别过脸庞闭了闭眼,念及人家是来帮忙的,终是忍了忍手,没一掌拍在那油头粉面的脑门上,稍事吩咐道:“让你的人过来站好,我有话要说!”
“九。。九哥”吴子昂顿了顿,拉住白九棠胳膊低声说:“吴门上上下下二十来号人,今日。。只召集到了。。那车。。车内的三个。”
“撒!?”白九棠陡然间瞪大了眼睛,在对方那尴尬的面容下,缓缓明白了过来,厉声训斥道:“是你这个大哥当得有问题!人心涣散,怪不得别人!老子真想劈了你!”
临了,全无言语,蹙眉领着众人,朝马路对面的空地走去。吴子昂面带一丝愧色和一点点自省的感触,召了自己的司机、保镖,迈步相随。
话说吴子昂这样一滩糊不上墙的烂泥,却是相貌英俊,风流潇洒。投身江湖之初做的是面首(通俗解释:鸭子),吃的是锦绣红尘的胭脂饭,原本和江湖八竿子打不着,为了多一条生计,也鬼使神差的迈进了门。
作为面首来说。不但要长相出众,还要会察言观色、哄人开心。该哭则哭、该笑要笑,横竖是把“主顾”迷得七荤八素,将人家的钱财,骗到自己兜里来。
当年,吴子昂正是凭借着一条三寸不烂之舌,左一个“师傅”、右一个“爹”;博得了他老头子的欢心。只可惜风光了没几年,这座靠山便在一桩抢土(劫鸦片)买卖中,轰然倒塌了。
没了大后台撑腰,吴子昂的日子很是难熬。收捐银没气势,摘瓢的买卖不敢为。护土的肥差又无人愿委任。
好歹开了一家伎寨,却是不到半年,就把姑娘睡了个遍。。。。没多久,就闹得鸡飞狗跳,开不下去了。
若不是杜月笙念及情分,把他安置在小东门,吃上一份青帮的俸禄,撑着那“堂主”的场面。他现在几乎是重抄旧业,在骗女人和被骗中,混沌度日了。
一个如此不成器的东西,在与白师兄混迹于小东门的这些年来,其实也多少有些感悟,逐而感到男人不该这么窝囊,可他堕落了太久,确然是一滩烂泥,一时半会,根本就捡不起来。
在他面临生死攸关的厄运时,也差一点将这种厄运加筑在了师兄头上,亦看到了师兄对外是怎么维护同门兄弟的。
这种感触,非三言两语能叙述得清。此时能还一份情,自是胜过了千言万语,也令吴子昂感到了,自己的存在还有价值。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