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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九棠轻挑眉尾,偏头一点,算是对重获发言权致礼。
“我曾以为此事是江湖上的杂碎,唱的一出‘仙人跳’(后解),因为索要的赔款数额太大,令人想到了讹诈!可是当我了解清楚之后,这种假设便已经不成立了。”
说罢扬起眼帘,定睛凝视着姓陈的:“作为正义门的门主,我相信你不会做这么下贱的买卖。这一切,兴许只是一场误会!”
那边厢与他对视了一眼,悻悻然翻起眼皮,扭过了头去。
在今晨吴子昂的叙述中,白九棠推测此事并非蓄谋而为,不属于“仙人跳”的范畴。但这个陈洪彪憋着一口闷气,绝对有伺机讹一笔巨款的嫌疑。
据说,那个姓邵的女人,被抓奸在床之后,吓得瑟瑟发抖,转眼间便从她的口里出现了“强暴”二字。
而她这个男人,兴许曾对没有捆绑和厮打痕迹的强暴现场产生过置疑,却是怒急攻心,逃进了谎言中,且准备敲上一笔,以此来泄泄愤。
这笔赔款到底是冲着惩罚强暴,还是冲着报复偷情去的,在白九棠眼里几乎没有争议,只不过是需要一种有力的方式,令事件走向明朗化而已。
人在梦境中皆不易清醒,但在半梦半醒之间,被一针扎到痛楚,岂有不醒的道理。
即便这种方式过于有力,既冷酷又缺德,可佛说“自作孽不可活”,白某人两耳如招风,场场讲堂梦周公,就这一句话记得最清楚,于是乎,进行得坦坦荡荡,毫无顾忌。
那正义门虽崛起的年限不长,但也不是为非作歹的下贱之徒所创,此局是“崩”还是“和”,就要看姓陈的承受能力和江湖秉性了。
此时此刻,陈洪彪被点醒点痛,羞愤难当,又被一个“讹”字一惊,自知经不起深究,气焰大跌。再则,头戴对方“赏的”的高帽子,捧着“误会一场”的定论,堵得连言语都没有了。
“在谈其他问题之前,我想先确认一下,关于强暴这项罪名,应当是不成立了吧?”谈判桌上已一片坦途,白九棠有恃无恐,撂出了话来。
“嗯··”陈洪彪拧着脖子,憋闷的应道。
“那好!”白九棠悠闲的单手抄在裤兜中,放在桌上的手指,轻轻一敲,朝对方微微倾身,说道:“既是如此,我们来谈关于‘私情’的赔偿金!这是一千个大洋的银票,你看看!”
说罢手一抬,将吴子昂递至掌心的银票,转手放到了桌上:“合字号钱庄!收山的老前辈所开,绝无虚假!当即可兑!”
那边厢愕然的愣了愣,伸手压在了银票上。忽然间,白九棠竟也抬起手来,啪的一声,压住了银票,再道:“不过我这里还有一样东西,希望你能先看一看!”
随着另一张纸被推到桌上,顾竹轩抬高眼皮扫视了一眼,那字迹潦草的纸张,分明是一份清单,看来像是匆忙中整理出来的。
陈洪彪分外警惕,疑惑不已的来回打量着白九棠和桌上那一张纸,最终,还是将其拿了起来。
伴着对方颔首阅读,白九棠开口“点睛”。
“邵小姐手上的钻戒,闪耀生辉,不是那么容易被忽视的吧,那价值两百个大洋!
即便是陈门主财大气粗,不将这些小玩意放在眼里,她在大热天拎了件貂皮大衣回来,你不会也看不见吧?那价值五百个大洋!
另外,我兄弟这一次掉进了盘丝洞,遭遇了一个令他昏头的女人,甚而还给了她一千个大洋的印子钱,让她每个月多点胭脂银!”
至此白九棠神情凛然起来,怔了半饷,一字一句说道:“岂料,却得了一个‘强暴’的下场!!陈门主,你这个女人,了不起啊!”
陈洪彪的脸色又开始骤变起来,且越来越难看,挤压的五官和充血的脸庞,令他看起来像一头即将变身的怪兽。
白九棠考量的瞄了瞄,好整以暇的收回视线,翘起了二郎腿:“有一个能干的女人在身边,不但门面充得光鲜,还能省下这笔钱,真是上上选!!钻戒就戴在她手上,你不会不认账吧?”
揶揄完人又神色一正,沉声说道:“其他细碎的小账我就不跟你算了,就以这三笔总和一千七的花销,抵消那一千的补偿金,你千值万值一点也不吃亏!另外再付两百个大洋的茶水钱给四爹,我们就算两清了,你看怎么样?”
“你——”陈洪彪闻言怒起。
随即被顾竹轩尴尬的推辞打断:“九棠,你这话可扯远了,合字上的朋友来吃茶,我什么时候开过这个天价啊!”
顾竹轩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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