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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的太多了,也可能是一直等不到杨乘泯的回应,他噤下声,站立变成变得手脚不知道安放在哪里的局促。
“可以。”杨乘泯蹲下身,解开他的鞋带换鞋,“可以吃面包。”
“但我给你买些猫条,下次可以喂这个。”
杨乘泯边说,边张开手,在陈牧成脚踝的裤腿边缘比划了一下。他穿的是杨乘泯的裤子,上衣也是随便套杨乘泯的外套。他的骨架要比杨乘泯更窄小一些,杨乘泯记得,以前他穿他的衣服,是小孩儿套进一具大人身体里。
杨乘泯收了手,又看了一眼如今他穿他的衣服穿起来很端很正很合适的味道,往回走。
“我是不是问过你,你这些年,有没有谈过恋爱。”
“我没有跟你说过。你长大了,和跟我在一起那时候不一样,一些没长开的地方长开,喜欢你的人只会更多。”
陈牧成一下子就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他有些着急地问:“你看到了吗?”
“嗯。”杨乘泯说。
陈牧成就知道是这样,快到下班的时候进来几个男生,陈牧成就擦干净手系着围巾出去接待,碰巧那时候杨乘泯的车就停在外面,陈牧成也不知道现在的人胆子怎么这么大,随随便便就敢以一种公开性向的方式来坦率跟陈牧成说想交朋友。
“不是的。”陈牧成想了一下,当时无从拒绝,现下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只好把手机给杨乘泯,让杨乘泯处置。
变化这东西只有在别人眼里才是最翻天覆地的,对当事人而言,不过是日日夜夜都在经历的最平常的一部分。陈牧成也想听听,听听在杨乘泯眼里,他的变化在哪里。
吃完饭,他抱着衣服去洗澡前,想起来,回身,问杨乘泯:“是哪些地方?”
杨乘泯走过来的步子顿了一步,陈牧成感受到一束视线在他身上上上下下游走。
“嗯。腿,肩膀,腰。”
然后他就不再说了,气氛突然陷进一种诡异的暧昧,他们已经再次在一起了,又变成最亲密无间的恋人,陈牧成的确应该允许这种暧昧的存在。
陈牧成收了收胳膊上的睡衣,他咬咬牙,努力地张开一点手臂,跟杨乘泯说:“我抱抱你,好吗”
他感受到一具带着淡香气的温暖身体在转瞬间迎过来,是一个,很紧密,胳膊收得很紧的拥抱,然后将陈牧成裹住,两具身体搂着贴在一起。
他抱得有些用力了,还有些不知满足的贪婪,头埋过来,呼吸热烘烘地打在颈侧。
久别重逢的恋人该以何种亲密来亲密,越是温柔细腻地亲昵,陈牧成越是力不能支。他有种昏天黑地的眩晕,一股生理上的反胃从喉咙里涌出来。他又想起他吃过的那块儿发霉蛋糕,又酸又苦又馊又恶心的味道。
他推开了杨乘泯,身后是墙,他费力抽出一条胳膊,想要一点能支撑的缓冲,再来跟杨乘泯解释和说对不起。可杨乘泯看到他被他逼在浴室前这么一面有限的墙面前,眼睛生出恐慌,针对性的,因为他对他的触碰而格外害怕的恐慌。
杨乘泯又想起之前那个被杨乘泯收手的吻,和此刻一样,在他某一种过于亲密的肢体接触下,他开始发抖,哆嗦,恍惚,甚至干呕。
杨乘泯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你怕我?”
睡衣还是从胳膊上滑下去,陈牧成慌忙去捡,他在杨乘泯面前蹲下来,慌张地回答,极力摇头道:“不是的,不是的。”
“好。”杨乘泯的眼神冷下来,“不是要抱我吗?”
他后退两步:“来抱。”
陈牧成仰起头,看杨乘泯没有表情地看他,他存心要知道些什么,他存在知道他在瞒他什么。陈牧成扶着墙用力起身,不愿让他们困在如此困境。
“对不起,你想做什么?做什么我都可以的。”
明明是用力,站起来的时候,更多的却是双腿往前无力地一栽,是一具身体很明显地无法抽离刚才那个拥抱,不是留恋,是恐惧。
可为什么。不过是牵手接吻拥更深的怀抱,这些两个相爱的人之间最普通寻常的肢体接触,到底在怕什么,到底为什么会怕。
杨乘泯在陈牧成面前蹲下来,声音带着极大的小心:“是因为我弄坏了你的耳朵吗?”
是吗,因为是他把他按到水里面,因为是他更直接让他直面有所恐惧,因为是他将他贯穿前半生的阴影更加灰暗地贯穿那么久,所以他也被迫将恐惧连坐。他碰他,他便又掉进那缸水里,害怕他,像害怕被水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