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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用心,李世民也无法想像长孙无忌会对他另怀私欲。更何况他还对长孙无垢抱愧于心呢?”
只听李世民又道:“只是无忌长于理事,却拙于用兵,若我生前不能平定四疆,我何能安心?嗯,西域之中的大国,突厥、吐谷浑、高昌都已被灭,但近年来新崛起的薛延陀也十分厉害,朝中大臣主张以和亲的法子来安抚薛延陀的真珠可汗薛夷男,我也已同意将新城公主下嫁给他。但后来右绕卫大将军契芯何力献计,说薛夷男年已老迈,活不了几年,即使以公主和亲也只能保得住一两年的平安。还不如现在赖婚,让西域诸国知道我大唐已与之失和,不敢再跟他们来往,使他们陷于孤立无援之境。待他一死,他两个儿子为了争夺可汗之位,一定会大起干戈,我们不必动一兵一将就可以制服他们。他这计策确是大妙,我打算采纳。若连这薛延陀也灭了,西域就再无一国可与我大唐相抗衡了。”
吉儿听得直皱眉头,道:“你这么说,也太出尔反尔了吧?你若一早就不想与薛延陀缔婚,那就不要许下言诺;既然已经许诺,却又恃着中国强大而如此背信弃义。就算你日后真能将薛延陀灭掉,也是胜得不光彩。大唐为天朝大国,应以仁义怀柔异族,使他们心悦诚服归附才是。你这样做,不但失信忘义,更是霸道横蛮!”
李世民不以为然的道:“这些事情你不懂!你说我这是霸道,当年大唐积弱、突厥强大的时候,又是怎样待我们的?这世上就是这样弱肉强食,我不亡人,人便来灭我,惟有先下手为强,趁他们还未强大到可以与我们分庭抗礼之时先搞垮他们。若果单凭什么礼仪信义就可以征服蛮夷,何以到今天中国强大他们才来臣服?”
吉儿道:“我记得你以前在雁门关之围后曾这么评说过我父皇,你说:”他曾许诺凡守城将士在解围后都可升赏,如今竟然反悔!以突厥的蛮夷之邦尚且知道言必信行必果,不送你回来就不能攻打雁门关;你父皇却公然出尔反尔。他连君子都不配当,别说是一国之君了!‘如今你自己又如何?你这样赖婚,不也是’公然出尔反尔‘?你还配不配当君子?配不配不当这一国之君?“
李世民顿时语塞,嗫嚅了好半天才强道:“这……这……这是我那时年少无知才说出这样天真的话来。”
“原、来、如、此!”
李世民听她语气中满是嘲弄之意,更是不快,却又不便向她发作,只道:“吉儿,你一介女流之辈,哪里懂得这些事情?你不要再这样处处与我作对了,好不好?”
吉儿心头一凛,想:“他这话,怎地与我父皇那天的话这般相像?莫非坐到那位子上的人,都免不了会变成这个样子?”
只听李世民又道:“薛夷男这真珠可汗的名号是我封给他的,他两个儿子若真的在他死后为争汗位各不相让,一定会来求我裁决。到时我就故意将他二人都立为可汗,教他们继续争下去,再无余力与我大唐为敌,就如当年颉利和突利一样。”他说到这儿,忽地察觉失言了,忙望向吉儿,却见她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自己,一副错愕之色,不觉一笑,道:“吉儿,我以前这样算计突利,你不生气的,是不是?”
吉儿长叹一声,黯然道:“我生气又能怎么样?只盼你以后再也不要这样算计他这老实头,我已心满意足了。”
“只要他终生臣服于我大唐,不起半点异心,我便只看在你份上,也不会为难他什么。何况还有燕儿的遗言呢?”
吉儿无精打采的道:“那我是不是应该叩谢你的皇恩浩荡?”
李世民颇感没趣,道:“你非要这样讽刺我不可吗?我这可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雉奴?他这样的气度,哪里象个强国之君?我若不能将这江山打得太太平平的才交给他,教我怎能放心?”见吉儿不再作声,又道:“西南一境可惧者只有吐番一国。听说吐番新立的赞普叫松赞干布,是个年轻有为的少年。他在贞观十四年派了宰相禄东赞来进贡求亲。我见那禄东赞为人极是精明干练,有意将他收为己用,封了他右卫大将军的官职,还打算把琅邪公主的外孙女嫁给他。谁知他坚决推辞,说他在吐番早有发妻,不敢有弃;而且他家主人还没有见到公主,他身为使节不可先娶。我虽不曾亲见松赞干布的为人,但他能延揽到象禄东赞这样的人才,还对他如此忠心耿耿,可见他必非寻常人物。吐番既有贤主在位,又君臣上下团结同心,我军若与他们开战,恐怕讨不了好处去,还是和亲更为划算。我已封了江夏王李道宗的女儿为文成公主,嫁往吐番。听说那松赞干布对文成敬若天人,看来只要此人在位,当可保我国西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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