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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知道,换了任何一个主帅,包括他自己在内,象他这样背负着重大嫌疑的将领,决无不死之理!求生畏死,乃人之本性。他虽是刚勇过人,但又岂真是宁要死不要生之人?但懦夫可以满足于苟延残喘,他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却不甘心含屈而生。他身为降将,既非李世民故旧,又未立尺寸之功,陷身死地而竟能绝处逢生,教他怎能不衷心的感激涕零?
李世民忙一把扶住他道:“尉迟将军不必多礼!君子之心,如迢迢日月,人所共见。我若屈杀忠良,又怎配当这一军之帅?”
尉迟恭站起来,深深一揖,道:“末将为元帅便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末将身无寸功,这等贵重之物,不敢拜领。”
李世民道:“是我管教将领无方,致令将军受了委屈。这些金子,算是本帅代屈殷二位向将军陪罪,但盼将军泱泱胸襟,不要怨怪他们。”
尉迟恭坚决的道:“不!寻相和我的部下士卒叛逃,是末将治兵无能之错!屈将军和殷将军将我捉拿,何过之有?这些金子,末将万万不能收下!”
李世民微笑道:“好,那么这些金子就暂且寄存在我这里,日后将军立功,就一定得收下了!”
当下他送尉迟恭回归本帐,并令他仍领原职,这才回到中军帐中,召来侯君集,命他将自己写的一通书信秘密送入城中给长孙安世。
二月十三日。王世充似乎给逼急了,不顾一切的率领二万兵马,从西门主动出击。李世民也不示弱,率精骑在北邙山列阵,领众将登上元恪墓眺望郑军。众将见王世充摆出一副背水一战的拼命样子,都不禁暗暗心惊。
李世民注视良久,冷笑一声,道:“郑逆已到了穷途末路,王世充今日将全部军队都拉出来,想与我军决一死战,以图侥幸!只要今日我们打败他们,以后他们就再也不敢出城来了。一劳永逸,就在今朝!”回顾众将,叫道:“屈将军!”
屈突通越众而出,应道:“末将在!”
李世民道:“你领五千步兵渡过洛水攻击郑军,一碰上他们就点狼烟为号。”
屈突通领命而去。
不一忽儿,战阵之中升起黑滚滚的狼烟,如一条黑柱擎天而起,一时之间遮蔽得阵中伸手不见五指,两军都是只求自保,乱战一团。李世民提鞭一指,率领骑兵从墓上直冲而下,与屈突通会师。
不久,狼烟散去,阳光照耀之下,人人的眉目都看得清清楚楚。双方的弓箭手都是一轮轮密如雨点的箭矢直向对方的主帅重将射去。李世民身边有精骑数十人掩护,他们并不抢着杀敌,只警惕地注视着雨箭的去向,及时将那些会伤及李世民的冷箭打下,让李世民可以专注于杀开前面挡道的郑兵,如一把利刃直插入郑军之中。
王世充自知这是关乎他大郑帝国生死存亡的一役,不住驱动大军作殊死战斗,在阵后排列刀斧手,举着亮晃晃的斧头,一见有哪个士兵敢退回来就挥斧砍杀。郑兵眼见退后必死,都是发了狂似的向前冲杀。唐军虽比郑军兵多将强,但所谓“一夫拼命,万夫莫当”,在郑军这种红了眼似的狂攻之下,仅能勉强顶住不向后退,要想向前推进一步都是千难万难,每进一步均是以无数军士的血肉牺牲为惨烈代价。郑军再三再四地被唐军打散,却又再三再四地重新集结到一起再发动进攻,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正在两军酣战不休、胜负不分之际,突然之间,李元吉率领的右翼军竟似抵挡不住,“哗”的一下子直往后退!这时两军犹如两个摔角手互相角力到了要紧关头,哪怕其中一方泄了一丁点的气都会引致无可挽回的失败。李元吉这一溃退,郑军也不必长官发号司令,已如决堤洪水一般从李元吉退后而空出的缺口处一涌而入,登时将唐军左翼插入郑军的前锋部分从其主力阵地中切断出来,而那正是李世民及其扈从!
李世民大吃一惊之下,还未及弄清发生了什么变故,无数郑兵已从侧面涌到。他身边只有数十人,哪里抵得住这成千成万的郑军的冲击?刹时间如小舟没入巨浪之中,几十人全给冲散了,被郑兵分割开来围攻。
王世充从阵后远远看见这一情景,喜出望外,狂叫:“放箭!放箭!”
郑军这边箭如飞蝗的射出,李世民失了扈从掩护,一边要挡架来箭,一边还要防备身边郑军的攻击,一时之间闹了个手忙脚乱,数招之间已是险象环生。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当机立断,一夹马肚,不是往唐军阵地撤退,反倒直冲入郑军阵地。郑兵一见,全都向他涌来,刹时间他马下身周全是明晃晃的兵刃。但他这一冲入敌阵,郑军就不能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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