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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化距北京不过两三百里,后金铁骑不日即可冲进北京。
这是崇祯二年的十一月初一,鉴于形势严峻,崇祯紧急宣布京师戒严。
袁崇焕惊出一身冷汗。
他知道皇太极会避实就虚。
但他没想到皇太极会这么快地避实就虚。
这里头,他袁崇焕“功不可没”啊。
他几乎可以想见崇祯会将怎样复杂的眼神投向他。
不管那么多了,先保遵化要紧。
保住了遵化也就保住了北京。如果遵化失守,北京也就岌岌可危了。袁崇焕命令总兵赵率教火速率部前往救援。十一月初四,消息传来,赵率教全军覆没,自己也以身殉国。十一月初五,皇太极的部队火烧遵化,大明守军崩溃,巡抚王元雅自杀,遵化陷落。
几乎就在同一天,袁崇焕明白:他不可能在宁远再呆下去了,必须率部退守北京。
这是一次悲凉的退守。袁崇焕此去昏招迭出,在各种机缘巧合的诡异安排下,命运之神拖着他在黄泉路上一路狂奔,而他只能是气喘吁吁地见招拆招,且守且退,直至一脚踏空,坠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无处说凄凉。
在北京周边地区,袁崇焕排兵布阵了。
蓟州、顺义、三河、昌平、通州,五路防守。
看上去很面面俱到,看上去很美。
崇祯很满意,觉得这一次袁崇焕是做对了。
但是有一个人不满意,他就是新任兵部尚书兼中极殿大学士孙承宗。他奉旨要去驻守通州。
孙承宗是个资深的军事理论家、实干家,久经考验的忠诚的大明朝捍卫者。
他看出袁崇焕的排兵部阵貌似保守,实际上是剑走偏锋。
在京师外围,袁崇焕防线过于收缩了。防守蓟州、顺义、三河尚还说得过去,退守昌平、通州那是开玩笑。
昌平、通州是什么地方,基本上就是皇城根下。
仗如果打到这两个地方,明军一旦失守那就退无可退了。
现在遵化刚刚陷落,形势还完全没有危急到那个程度,袁崇焕为什么要做此打算呢?
是艺高人胆大?还是给崇祯看上去很美的安慰剂?
孙承宗想不明白。
但是作为久经考验的忠诚的大明朝捍卫者,孙承宗觉得有必要指出袁崇焕防线的漏洞所在。
真的,现在应该集中优势兵力力守三河。因为三河位于蓟州和通州之间,守住三河就可以阻止皇太极的部队进犯通州逼近京师的企图,也可以防止其南下香河、武清,包抄京师的南翼。
孙承宗慷慨激昂、苦口婆心、口若悬河、声泪俱下,崇祯默然不语。
相信孙承宗?还是相信袁崇焕?这是一个问题。
崇祯很苦恼。
他发现他的人生总是要做着非此即彼的选择,而每一次的选择背后总要带出若干个链接选择。
孙承宗是新任兵部尚书,主管京师防务,他的意见不可不听。
但是,袁崇焕是从辽东带兵回来勤王,一上来就把他的排兵布阵给否了,会不会导致军心不稳?
第四节突变的命运(3)
孙承宗跪下来几乎要剖心明志了。他是真为大明着急啊。
崇祯突然觉得孙承宗说的是对的。三河守不住,通州就不用守了。这是本与末的关系。
崇祯非常干脆地对孙承宗说:你去守三河吧,回去准备一下,明天一早就出发。
孙承宗哭了,他真哭了。
崇祯是圣君。大明有望了。
他感激涕零地回家准备去了。
此时袁崇焕还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并且他永远不可能知道。
因为崇祯没有告诉他曾经有过这么一场争论。
这是一场毫无意义的争论。第二天一早,崇祯又非常干脆地对孙承宗说:你还是去守通州吧。没人守通州,你叫我怎么安下心来办公?
孙承宗还想再争取,但他接触到了崇祯的眼睛。
这是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恐惧、紧张、怀疑、自信、迷茫,五味杂陈。
这就是崇祯。这就是这个帝国的掌舵人。
孙承宗一声叹息,赶赴通州。
皇太极的部队势如破竹,在越过蓟州后向西进发。袁崇焕鬼使神差地没有正面阻击,而是如影随形地率兵跟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