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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毒。
钦罗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
他慢慢撕开她的上衣,伤口处的衣服因为与伤口粘连,影痛的嘤咛一声,还是没有醒来。伤口周围的苍白皮肤上布满了黑色的可怖血管。裹胸的白布沾满血迹,还好,箭头只进去了一半。
钦罗抱起影的上身,防止她一会儿因为剧痛而乱动。然后,他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敢进行下一步。
拔箭只在一瞬间,他俯下身子,就着伤口用力的吸着。
影疼的满脸汗水,伸手拂掉脸上的面具,她好似做梦般看着趴在自己肚子上的人,一下子清醒了。
钦罗抬头吐掉一口黑色的血水,她伤口周围的黑色血管细了不少。
“不,不要你。”影虚弱着声音伸手去推他。
钦罗二话不说,低下头又去为她吸毒。
“啊——”影疼的弓起了身子,后仰的头看见了被篝火印在石壁上的影子——男子捧着女子的身体埋头其中,女子扭曲的身体蛇一般弯曲,好像来自上古的原始壁画,被古老的民族刻下妖娆的记忆。
她的脑子里突然就浮现出一块巨大的石壁,迷迷蒙蒙的像是隔了几个世纪,一大一小两只手温柔的交握,一起在石壁上用鲜血写下誓言……
清晨的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自己最近还真是喜欢昏迷,她不争气的想。
嘶——她想起来,但肚子上的伤口扯的她生疼。
伤口?!她一下子清醒了。
挣扎着坐起来,揉着困倦的眼睛。嗯?面具呢?啊?谁的衣服?啊!自己怎么光着?
“醒了?”
啪!
钦罗疲惫的眯着眼,昨日连番作战劳碌,晚上料理二人的伤势又花了许久,正考虑要不要再躺着休息一会儿,一记火辣辣的巴掌把他一下打醒了。
“禽兽!”
钦罗揉了揉太阳穴:“小姐,我救了你的命。”
“没人求着你救。”她怒着一张脸语气狠戾。
钦罗回头冷静的看着面前的女人,昨日落崖,他用自己的腰带挂在树上缓解下冲力,最后落在了山崖下的水流里。落水时挡在她眼里的两片薄膜被水冲走,狭长的紫色眸子如狐狸般妖媚,眼里水盈盈散着晨光,愠怒的鹅蛋型脸美得娇俏,紧紧抿着的苍白嘴唇带着尖尖的小下巴愈发有力度,长发散落肩后,吸引了一束束阳光在发丝间穿梭,两只精灵般的耳朵尖尖的上挺。双手在胸前拉紧着他的外衣,长长的脖颈美如莲花,不慎露出的一边肩膀泄露了秘密。
巧怒倩兮,美目盼兮。
“或许,我用错了称呼,应该是夕照公主。”
夕照公主——很久很久没有人这样叫过自己了。
很小的时候,她就喜欢母亲留给自己的名字,夕照,夕阳暖暖的照耀,多好听的名字。可是父亲迎娶了自己的乳母辛娓后,乳母的女儿、她的玩伴翦瞳替代了她成为夕照公主,而她被打扮成男孩的模样,她叫影。她被父亲用薄膜遮着眼睛送去了学吾山的侠剑山庄,严肃的女师父君莫语舞得一手好剑。父亲说辛娓曾是她的母亲海璎的侍女,对他们忠心耿耿。翦瞳是个好姑娘,她努力的扮演着夕照公主的角色,也作为公主接受着洛州九黎族百姓的爱戴。为了拥有夕照标志性的紫色眼眸,她十几年来甚至一直在服用□□,眼眸、指甲都呈现出中毒般的紫色。
她讨厌父亲,讨厌辛娓,讨厌翦瞳,他们拿走了她喜欢的名字,拿走了她引以为傲的眼睛,还要求她带上面具,变成男孩儿。可当她逐渐长大,她明白了父亲这样做的原因。翦瞳其实一直在替她而活,替她等待着承受不公平的命运。原谅了她的亲人们之后,她厌恶上了一个叫钦罗的陌生人。他害了她,也害了翦瞳。外面的人传说钦罗冷酷无情,这点正和她意,她心里厌恶的正是这样一个坏人。
现在,她真正站在了钦罗的面前,却一点也厌恶不起来。十九年的人生中,没有人替她挡过一刀,大家都让她去自己承受,因为她要成熟;没有人曾拉着自己逃离危险,大家都让她去自己做到,因为她需要磨练;更没有人把自己安全的藏在身后,从来都是一身剑术的她来保护别人。她很喜欢自己的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来,甚至很欣喜竟然有人认出了自己。
“你怎么知——不关翦瞳的事,要欺君也是我一个人欺君。”
夕照急急的辩白。
钦罗没有理他的话,只兀自将话说下去。
“很久以前我见过夕照公主,年纪虽小,但是极美,那双眼睛很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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