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第1/4 页)
筷子,酒壶和杯碟,接着先上凉盘,继之热炒,川流不息地送上来。董宗本只是慢慢品酒,和匡胤说着闲话,董遵诲因有父亲在坐,亦比较拘谨,只有郑恩毫不在乎,只顾低头吃喝,谁也不看一眼,吃菜也不选择,那一盘摆在他面前,他就三口二口吃个盘底朝天,董宗本见了,不由叫好:“真壮士也!”
呼来店家说:“这位将军与众不同,那里吃得饮这些精细小炒,你去切十斤牛肉,大盆装了端来给他吃,也要用大碗筛酒,不用酒杯。店家答应去了。不一会端上来,摆在郑恩面前。郑恩高兴得手舞足蹈,嘴里嚷道:“还是大帅深知乐子的心!”
说毕,又低下头大嚼起来。
只吃到日头偏西,十斤牛肉又被郑恩吃个精光。他拍着肚皮连称:“过瘾,过瘾!”大家吃罢,店家收拾了桌面,又端上茶来消食,董宗本多吃了几杯酒,身上发热,便解开襟扣,倚在椅背上看那窗外江景。一会儿,猛然回过头来,对董遵诲说:“上午已考过你战术,现在试一下你的文才。你就对着眼前这涢河风光,作一诗来。”董遵诲正因为上午讲战术,不如赵匡胤,现在得到这机会,正想卖弄一下文才,把赵匡胤压倒,于是欣然道:“孩儿遵命。”望着窗外,想了一想,便吟出一首七绝来,那诗是:
江干多是钓人居,柳陌菱塘一带疏。
好是日斜风定后,半江柳荫卖鲤鱼。
吟毕。洋洋自得,望着匡胤,微笑道:“赵兄何不也来上一首?”
匡胤道:“小弟实在不会咏诗,尚祈原谅。”
郑恩跳起来说:“你会,你会嘛,乐子就听你给大哥说过,你在乌玉岭曾作了一首什么邋遢诗。”
遵海一听郑恩说匡胤作过什么邋遢诗,不由一笑,更认定匡胤在文才上肯定不如自己。便加一个劲地逼匡胤作诗。
匡胤只好对遵诲说:“小弟虽然读过几年书,但性爱武艺,读书也不过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哪有那么多墨水,这在随州数月,军中人尽皆知,哪里能够会作诗。”
遵诲道:“可是郑兄却说你作过什么邋遢诗,难道是他胡说吗?”
匡胤道:“这倒不是,确实一时高兴,胡编乱造了几句顺口溜罢了。”
遵诲道:“那你再编几句顺口溜吧。”
匡胤道:“那是看太阳出来,光芒万丈,一时心血来潮,不由自主地作出来说日头的,现在却叫硬编,反而编不出来。”
遵诲说:“那你就把你作过咏日头的顺口溜背诵一下,让小弟见识见识。”
匡胤没法,只得背诵道:
欲出未出光辣挞,千山万水如火发。
须臾走向天上来,赶却残星赶却月。
董遵诲听后“噗哧”一笑,说:“高明高明。赵兄这首诗,使我忽然想起,过去在一本诗选上看到有一种打油派的诗,记载张打油的一首咏雪诗:
江山一统笼,地下黑窟窿。
黑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赵兄这首诗:看来是可与张打油相媲美了。”
说毕,一腔洋洋得意,谁知郑恩忽然变了脸色,怒冲冲指着遵诲骂道:“驴毬入的,你笑话二哥,还要骂俺乐子。”
说毕,跳了起来,举起拳头朝董遵诲劈面打来。
董遵诲冷不防吃了一惊,连忙闪过一边。还是匡胤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郑恩手,喝道:“三弟不可无理!”
郑恩道:“他骂我啦!”
匡胤道:“董兄在讲诗,那个骂你了?”
郑恩说:“你们讲诗,乐子可不懂,可是他讲打油的和黑狗俺可听得清清楚楚,乐子是打油出身,他却骂成黑狗。”
他这样一讲,真使董遵诲有点哭笑不得。
匡胤对董遵诲抱歉地一笑,说道:“三弟是个粗人,无知得罪,还望老兄海涵。”
董宗本也对董遵诲说:“自古以来,引车卖浆之流,也多隐藏有英雄豪杰,孩儿切不可轻忽,我看你造才出言轻薄,还不快向二个贤倒赔礼?”
董遵诲无奈,只好对赵郑二人作了一个大揖,说道:“小弟说话不慎,多有得罪,只是小弟确实无心失言,绝没有什么污辱郑兄之意。”
说着,又对郑恩躬身一揖。
匡胤也对郑恩说:“董兄说的是从前有个叫张打油的诗人,写了一首咏雪诗,内里说的是雪落到黑狗身上,黑狗也变白了。谁骂你来,你无礼取闹,还不向董兄赔情。”
郑恩这才坐下来,摔开匡胤的手,仍然满腔怒容,坐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