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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就是极端猜疑自己的老婆,以至于到了病态的地步。据说李益总怀疑老婆要红杏出墙,所以出门就把老婆锁在家里,还在门窗前洒上灰土。这样,要是老婆的相好前来幽会,就会留下脚印作为证据了。形象点说,李益就是唐版肥皂剧 《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中的男一号。唐代男女关系比较开明,李益夫人摊上了这样一个小心眼儿的老公,可真是倒霉到家了。难道是李益长得不够帅所以才这样不自信?抑或李夫人跟崔莺莺小姐一样有过不太光彩的前科?其实都不是,真正的原因,是因为李益曾经干过一件始乱终弃的亏心事。
关于李益这段香艳故事,唐人蒋防 《霍小玉传》 讲述得非常详细。霍小玉原本是霍王的侍妾所生之女,霍王死后,母女二人为霍王夫人所不容,只好流落倡家,以“霍”为姓。小玉是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子,偶尔读到李益诗“开帘风动竹,疑是故人来”,非常喜欢,于是想方设法接近李益。霍小玉自觉地位低下,也不奢求能与李大才子白头偕老,所以只和他约好一起过八年幸福生活,然后就自觉地离开他。此后不久,李益被调到外地任职,太夫人做主,让他与卢氏女订婚。范阳卢氏,是当时的大户人家,太夫人此举,是希望能为儿子结一门好亲,这样,在以后的仕途上也好有个帮衬。李益心里虽然惦着霍小玉,但他是个乖乖仔,他母亲又以严厉闻名,所以不敢不从。就这样,他便辜负了与霍小玉的“八年之期”。可怜的小玉,天天思念她的李郎,以至于身染沉疴、奄奄一息。有一位黄衣侠客路见不平,老鹰抓小鸡一样将李益抓来,让他向小玉赔礼道歉。小玉是个爱憎分明的人,此时已经由爱生恨。临死之前,她发誓说:“我死之后,一定要变成厉鬼,让你的妻妾终日不得安宁!”言讫而死。安葬了小玉后,李益灰头灰脸地回去做官。后来,李益将卢氏娶回家,果然发现再也无法过安宁的日子了。李益夫妻俩晚上一睡觉,便听到有男子在他们房间里大声说话,乃至于将装有###的布袋扔到卢氏怀里。这可是老婆偷情的证物呀!于是李益将老婆打了个半死,之后还是以其不守妇道为由,将她休了。休了卢氏,李益的日子还是不好过。不管是哪个女人,只要与他有肌肤之亲,他都会被嫉妒之火煎熬得痛不欲生。他一生娶过三位夫人,都因为捕风捉影的猜疑而劳燕分飞。据说这是霍小玉的报复。
李益跟防贼一样防着夫人搞外遇,时人便把这种猜忌老婆的毛病取名为“李益疾”。这跟“帕金森综合症”的得名不一样,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儿;后者代表的是某种科学荣耀,前者却只会惹人嘲笑。就因为这件不足为外人道的烂事,李益仕途偃蹇,居官久不调。长庆初年,赵宗儒从宰相位置退下来三十多年了,七十多岁的人,精神矍铄,健康得像头牛犊子。李益当时任右散骑常侍,感叹说:“这老头儿还是老夫当年做主考官时录取的进士呢。”您想想,自己的学生四十岁就做宰相,他八十多了还做常侍这样的闲官,多可怜呀。 。 想看书来
李益:性格决定命运(2)
中唐时藩镇尾大不掉,所以很多仕途不顺的官员都会选择去地方为藩镇效力。李益就有过这样的经历。大约在大历九年以后至贞元初年,他先后在渭北节度使臧希让、朔方节度使李怀光、灵州大都督杜希全和邠宁节度使张献甫手下做幕僚。这些都是北方边镇。因为有在边镇从军的经历,李益的诗歌取材显得跟他同时代的诗人不太一样。大历以后诗人大都写山啊水的,聊抒心中郁结的苦闷;李益的诗歌则多取材边塞,境界与大历诗人相比要阔大得多,所以后人都说他的诗有点盛唐余绪,属于边塞诗派。李益曾经抄录自己的军旅作品赠给左补阙卢景亮,在自序中就说自己“从事十八载,五在兵间,故为文多军旅之思”。不过,时代的衰飒气象不可避免地影响到了他诗歌的风格,所以他的边塞诗,雄壮之中还透着一些淡淡的忧伤。《夜上受降城下闻笛》 曰:“回乐烽前沙似雪,受降城外月如霜。不知何处吹芦管,一夜征人尽望乡。”另一首 《从军北征》 的基调跟这首诗极为相似:“天山雪后海风寒,横笛偏吹 《行路难》。碛里征人三十万,一时回向月明看。”您看,诗人总是因为一曲幽怨的笛声,油然而起思乡之念,边庭戍人再也没有盛唐高、岑那样的乐观情调了。《夜发中军》 诗云:“今日边庭战,缘赏不缘名。”这可能是中唐诗歌格调发生变化的主要原因吧:此时从军,是追求物质的封赏而不是追求实现人生价值、是为幕主而不是为国家效力,人们哪里还会有一往无前的豪气呢?想想盛唐边塞诗人唱的歌吧:“孰知不向边庭苦,纵死犹闻侠骨香”、“莫愁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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