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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恰巧那天很热,陈聿没走一会就开始流汗,他买了两条冰棍,递给番薯干一条。
他吃冰棍是粗犷式吃法,嚼着吃,卡擦卡擦的,“你想打游戏吗?要不去我房间打游戏?”
番薯干珍惜地舔着,他不认识游戏,游戏是谁?为什么也要打他?
陈聿也不指望番薯干应答了,只牵着他的手,往陈家的方向走。
快到的时候,陈聿把番薯干压下去,躲在花坛后边,小声说:“我先进去,你在这待着,”
番薯干从来都没有一刻是一个人在外面的,别说离陈聿两步远了,他就没松开过陈聿的手,他霎时“啊啊”地叫起来,觉得不安全极了。
“嘘,”陈聿用气声说,“要是被那个私生子发现,你就进不来了。”
陈聿不怕陈圣殷,但陈圣殷会去告状。
不知道听到哪个字眼,番薯干奇异地安静下来。
陈聿离开了。
一辆车开过,番薯干被吓了一大跳,他害怕地把自己团起来,缩在角落,刚刚还翠绿的枝叶莫名变成了鬼爪,晴空万里的天空莫名阴云密布,连刚刚打过招呼的慈祥老婆婆都变得龇牙咧嘴。
陈聿……去好久。
他把头埋进膝盖里,把自己封闭起来,不去看也不去听。
其实只过了五分钟,但番薯干的脑子都混沌了,才听见有人喊他:“番薯干……!”
番薯干冷汗涔涔地抬起脸,看到陈聿的那一瞬,世界又恢复成了原本的模样,安谧、温暖、色彩洋溢,几只小鸟在头顶上追逐着飞过,欢快地叫了几下。
陈聿打开了二楼的窗,还把床单全部绑一起放了下来。
番薯干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有力,爬得那么快过。
陈聿被吓了一跳,只觉得眨一下眼,番薯干闪现了一米,眨一下眼,又瞬移了一米,再眨一下眼,就到了跟前,跟猫猫突进似的,但番薯干又不可爱,还是和丧尸围城更像。
番薯干翻进来,把陈聿扑在地上,死死抱着,他“啊啊啊”地乱叫,声音劈叉,控诉着陈聿。
不会说话这一点也很像丧尸。
陈聿想着,笑出了声,一边快要被勒死一边咳嗽地笑。
番薯干见状愈发生气,手指对着天花板乱比划着,差点怼进陈聿的鼻孔。
陈聿终于笑完了,他哄着,拍番薯干的后背:“吓到了。”
这些日子,他几乎天天给番薯干送饭,番薯干肉眼可见地长了点肉,不再瘦得脱相、干巴得跟干尸一样。
“好了好了,”陈聿决定强制关机,他两只手夹住番薯干的脸,左看看又看看,半晌,满意道,“不丑,还是很可爱的嘛。”
番薯干泄了气,任凭陈聿揉搓。
陈聿感觉自己的洁癖都快要被番薯干治好了,早就想把番薯干全身上下仔仔细细地洗一遍了。
番薯干隔了很久很久,第一次洗到了热水澡。
这里,比一开始住进汪家的时候还要幸福,不是因为有大床、能吃饱,而是因为——
陈聿拎着花洒,往下看了一眼,调笑道:“你小子,看来以后不会矮到哪去啊?”
番薯干浑身赤裸,傻愣愣地站在浴室。
明明他没有任何隐私意识,女人都是带着他在大街的水管处洗澡的,但他在陈聿的目光中,就是莫名觉得有些别扭,他不知道那叫不好意思,只龟缩地背过身去。
他想自己来,但又觉得陈聿帮他洗得很舒服,最后演变成靠着浴缸,昏昏欲睡。
陈聿大可可以让番薯干自己洗,但他过不了心里这关,他总觉得这小子会敷衍地淋一下就说洗完了。
都进他房间了,人必须从头到脚都是干干净净的,不然别说上他的床了,踩在地毯上他都觉得难受。
陈聿拿过洗脸巾弄湿,擦过番薯干的眼角和眉毛,又觉得番薯干的头发有点长了,看来明天他得拿剪刀亲自操刀一下。
说好的打游戏,番薯干却一觉睡得天昏地暗。
惊醒的时候天都黑了,他猛地直起身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床头开着一盏暖黄的小灯。
旁边,陈聿正坐在地上,手里拿着操纵杆,打游戏呢。
番薯干的侧脸上压着两条红痕,此景此情,他又默默地趴了回去。
陈聿抽空转了下头,“醒了?你要回去了吗?”
番薯干不说话,好软好滑的被子,好舒适的温度,好喜欢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