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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辛蓦尘听那些把自己“贬”得仅仅只是一个好用的关系网时,脸上除了失望和愤怒,并没有额外的尴尬。有时候,男人对脸面的看重,也是很没有道理可讲的。辛蓦尘已经记不清后来秦娜后来都跟自己说了些什么,脑子里一直不停回响着鲁志萍那一大段话。“……我拜托你不要再找我麻烦了行不行?辛蓦尘在你眼里是块宝,在我眼里不过是贾宝玉,离了大观园,离了辛家,他又算得了什么?以前我跟他来往是为了利用他,现在因为怕你找麻烦,我有事都不找他了,要是你再这么叽叽歪歪的,信不信我以后一有事情就去找他?反正这种大观园里出来的公子,随便几句奉承话就找不着北了,动动嘴皮子就可以在我面前彰显大家公子的身份地位,相信他以后也一样会对我有求必应。就算奉承话说多了他嫌腻,我还有钱,他喜欢什么我就给他买什么,也不愁将人拢到我这边来!”这番话,连秦娜都忍不住在心里向鲁志萍翘起大拇指,说一声“你够狠”!何况是被贬成“小白”的辛蓦尘?所以辛蓦尘一回宿舍就倒在床上,因为刚好是午睡时间,也没人注意他的异常,更没有人知道他受了天大的刺激。其实说刺激有点不准确,更确切的说,是受到了天大的打击,这种打击让辛蓦尘觉得人生充满了讽刺。他一直把鲁志萍当成好朋友,对她的关心和帮助,也都是发自内心的,绝不是为了什么人情,可现实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再想到鲁志萍发现话被自己听见、忙着补救时那种虚伪到极点的笑脸,辛蓦尘更是气得心肝肺都疼,她平时有求于他时,就是这么笑的!辛蓦尘感觉自己对“资本家的丑恶嘴脸”这句话的理解又上升了一个层次,以前只停留在意识形态层面,现在已经上升到感情的层面了。至于是何种感情,他想自己其实是有过某种期待的,只是这种期待已经被鲁志萍的无耻击碎了。辛蓦尘突然想起大哥调侃自己的话——“小女朋友”?哼,她也配!辛蓦尘就是那种一旦恨某个人,就能用眼神杀得你想逃的人。鲁志萍很快就尝到这种滋味了,明明天还没有亮,明明两人分在操场的两端,可鲁志萍就是感觉有道眼神射在自己身上“嗖嗖”的,刮骨疗伤都可以了,让她跑步的时候脚步都不稳。鲁志萍自然知道那眼神来自何处,但孽是自己造的,再恨再狠也得受着。至于白天,则不管在什么地方遇到,辛蓦尘都是一副冷得结冰的表情。没几天,就连李艳春她们都“知道”了,纷纷安慰她:“萍萍别急,改天姐给你介绍个东北的,人好又精神,比那个丁默城强一百倍。”这是李艳春款的,还有王玲款的:“多大个事儿呀,回头咱找他一个排,气死那个小白脸!”最后是胡楠:“萍萍,男朋友得找比自己强的,丁默城不行,他写字不如你,外语不如你,连身体都不如你,简直一无是处,这种人,甩了就甩了。”鲁志萍咽下最后一口饭,抬起头来,从她们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说:“你们什么时候看到我失恋了?说那么多废话,当采访呢?”胡楠笑道:“要采访对象都是你这样的,全天下的记者都得失业了。”“我这样的怎么了?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吃苦在前享受在后,我身残志坚不忘初心!写出我人生的精髓,你就是未来的名记!”“好吧,我的全国十大杰出青年,那你现在告诉我,你究竟把那姓丁的怎么着了,能让人家把你恨成这样?”鲁志萍把刚刚闷头吃饭时想好的说辞讲出来。☆、051 大家心里有杆秤“你们知道秦娜吗?”“知道啊,怎么了?……啊!”胡楠突然想起来,“我知道了,就是她撬你的墙脚,对不对?”要是这样就好了!鲁志萍暗暗有些不甘的说:“楠楠姐,事情被你说反了,是丁默城追秦娜的时候,不小心被我撞见,他嫌丢面子,就不理我了。”“原来是这样啊,可是,他被拒绝又不关你的事,他凭什么怪到你头上?”“因为我忍不住打击了他几句,他就怀恨在心啰。”事情很荒谬,但大家偏偏相信了,也许,大家心里都有杆秤,秤的一头装着同舍的友情,一头装着事实和公理。不管她们和鲁志萍的感情有多好,都掩盖不了鲁志萍长成这样、就难以获得真爱的事实。这不是她们的错,而是大家公认的观点,简称——“公理”。鲁志萍早已认命,对此泰然处之,还淡定的求她们以后别再提这件事,免得传出什么风声,对丁默城不好。瞧瞧,她对前男友,不,对前暗恋男友多好,自我分手后,还对人家这么负责。自那以后,鲁志萍再次把自己变成“永动机”,每天奔波在学校和工厂之间。在这样一个遍地是机会的年代,她实在是没有理由沉浸在虚幻的泡影中,她要做好一切准备,迎接明年春天的到来。而今年,则是催生明年那个伟大讲话的关键一年,就在前几天,也就是1991年3月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