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伤心最是生死别(第2/4 页)
了这书案上。”
说到这里,太后伸手将案上的如意拿起,细细把玩。只见那如意头如云彩,下伸出三尺长的手柄,整体由玳瑁所制,在灯光下,发出棕红色的光泽。拿近细看,只见上面布满了美丽花纹,透明的血丝状深入甲片内,其色斑呈无数圆点状云斑,如糜子小点聚集一起,形成边界参差不齐的不规则状,呈现一种独特光彩和神韵。
太后继续自语道:“难怪陛下喜爱把玩这件如意,质地确实不错,不知慧智是个出家人从那得来这等宝物,却又送给陛下,是想让他参悟其中玄机么?唉!佛家人爱打迷语,有时你绞尽脑汁,费尽岁月也猜不出来的东西,他们却说只是要顿悟才行。
就这样,到了永元十七年,陛下终于弃我而去,就剩下我一个人,孤单地住在宫里,直到如今。
过去这么多念了,若不是玉兰求我将佛经拿去给那个小和尚看,我竟从来没想到过,有生之年,还会再到这里来。”
太后说到这里,已是泪流满面,过了好一会,她才起身正了正容,又待了一会,才道:“玉兰来了吗?”
外面侯着的玉兰听见呼唤,忙应了一声,快步进来,施礼问安。
太后慈爱地看了玉兰一眼,叹道:“兰儿,明日八月十五,阖家团圆,我已准你回府,你怎么又回来陪我这老人啊!”
玉兰笑道:“太后说的哪里话来。我已回府中拜见了将军和夫人了,他们嘱我好好陪你,正好那金蝉小师父也将慧智禅师所留下的那本佛经译了出来,交给了我,如此可了太后一段心愿,所以我未敢耽搁,赶回来了。”
太后奇道:“什么,这小和尚竟将慧智未能译出的那部经书译出来了?”
玉兰回道:“是啊!太后。不过,听金蝉小师父讲,他之所能译出此经全是凭了慧智禅师所留下的那本梵文译本。”说着将慧智禅师所留下的那本梵文和原本以及金蝉所译的那部《楞严经》一起放在案上。
太后并未去看,只是望着这几部经书出神,过会才道:“这小和尚年纪虽小,却不贪功,胜过了多少修行许多年的出家人啊!对了,那小和尚现在何处?”
玉兰道:“他今夜要在大将军府再住一宿,等过了八月十五,便要启程赶回清凉山了。太后,你知道吗?金蝉一出生就被送到灵鹫寺了,连自己父母是谁都不知道。”
“是吗?”太后叹道:“想不到这世上也有和你我一样孤单的人!”
玉兰神情一黯,又忙转移话题,忙指着桌子上那堆白色之物问道:“太后,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太后笑道:“你先猜猜看。”
玉兰仔细地打量一番,见每一张都很白很薄很轻,奇道:“太后,这是什么呀?我可猜不出来。”
太后笑道:“傻丫头,你这几天不是总怨下面官员没事却老是用又长又重的竹简来烦我吗?”
玉兰一惊,道:“太后,莫不成蔡中侍已做出替竹简的东西了。”
太后微笑不语,目光落在桌子上的儿狼毫笔上。玉兰忙上前取来,递与太后,并将一旁的墨研开。太后将笔沾了墨,拿起一张又薄又轻之物,在上面写了“赫蹏纸”三个字。只见那字迹在上面清晰工整,没有半点模糊。
玉兰惊道:“太后,在这上面写字,比在缣帛上写字还得看呢,你看这墨,一点也不扩散。”
太后笑着点了点头,道:“这可真难为了蔡伦,当年先帝心血来潮之物,命他将生产缣帛的附属品——赫蹏加以改进,制造出一种又轻又薄,又好用又便宜的书写之物。这物要集竹简便宜、缣帛的洁白、赫蹏的轻薄、又要像麻布那样易做出来等等长处。我曾与先帝开玩笑,笑他是异想天开,先帝也就一笑了之了,过后并没有再提起过。那想得这蔡伦却是用心,这些年来,一直记着先帝的话,始终与皇家织造坊的工匠们一起研究此物,想在赫蹏的基础上作出来,可惜一直未有得法。说来也巧,自本月初一在白马寺法会上,那小和尚提出同样的问题后,皇帝又嘱蔡伦完成此事。这蔡伦因两位皇帝都要求他做出此物,深感皇恩难负,心事沉重。因此在初三向我请假要到民间走访。我准了他假,本想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由他尽心就是了。
不料听蔡伦说,他这一次本想到洛阳城外的洛河附近的侯式镇向当地的工匠讨教一些技艺,却碰巧在路过洛河边的时候,看见有几棵大树腐烂倒地,树上还缠绕着一些破渔网,而在这些破木头上面,他惊奇的发现了一层和赫蹏纸很相似的东西。于是蔡伦就在洛河边搭建了一个临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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