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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不许她这么做,她一定得嫁他,他们得共同给孩子一个家,他绝不让孩子有和他一样的命运。
他下楼,心力交瘁地坐在椅子上,想着她可能去的地方,视线蓦地落在客厅桌上一个亮闪闪的奖座,倾身拿起一看,是她得了首奖,望向没有主人留恋的钢琴位置,他忽然想到一个可能……她不会是一个人回台湾老家去了吧?
肯定会,无论如何,她最终是一定会回去那里的。
他抱走奖座,即刻就动身到机场,不管路途多遥远,他都要追上她,或者就在老家等她,不等到她,跟她说个清楚,他绝不走人。
二十个钟头后,俞纺儿从地球的另一端回到板桥老家,舍去搭机,停机加油的十五个钟头,其他的时间她花在走路和车程上。从院子外她已看见簇新的围墙,伸长脖子看,里头的屋子也翻修好了,屋顶焕然一新。
她拿出陈旧的钥匙,想进去看看屋里的模样,推开门进到院子,院子虽小,整理得疏落有致,她坐到木质玄关处脱鞋,地板竟是一尘不染,应该是沙擎恩派人打扫过了吧!
他总是想得那么周全,把事情有条不紊的处理好,但……她不再爱他了,也不再信任他,当她打算回来,就已经把他们之间的一切都作废了。
失神地推开木门,她卸下行囊,脱下外套,望着老家的家具全上了新漆,家具,钢琴全擦得雪亮,她心底终于有点安慰。
她走到摆放婆婆照片的小桌,看着她慈祥微笑的脸,她泪流满腮的跪下来……“婆婆,是不是命运在冥冥之中已注定,我和你有着相同的命运?您说,我现在是独自生下宝宝好?还是赶快找个人嫁了,好让小孩有个爸爸?在我决定后,就永远不会再回来看您了,我不想再和擎恩有牵扯……我打算另外租个房子,在台北的某个角落当琴师,或钢琴老师,把宝宝养大……您说,我怎么做才好?”
“ZZZZZZ……”
突来的鼾声,吓了她一跳,以为婆婆“显灵”了,瞪大泪眼瞧着照片,婆婆仍慈祥的笑着,并无异样。
“ZZZZZ……”
鼾声又传来,声音不大,听仔细是从房间那端传来的……
这屋里有别人?!会是打扫的佣人吗?
她抹抹眼泪,悄然地走向房间,她的房门敞开着,无人在里头,婆婆的房门也打开着,维持原本洁净清幽的摆设,再朝隔壁的客房走去,她惊见地板的床垫上有人正睡着……是沙擎恩,他一手紧抱在胸前的是……她的奖座!
她讶异地掩着唇,震惊到极点,那……他是回去过维也纳的家里了?!
无声的移动脚步,走近点瞧他,他的样子看来挺累的,熟睡还揪着眉,是有什么心事?
而且他怎会在这里?会不会……他根本没有去什么关小姐的派对,而是又单独回维也纳去看她了,因为找不到她,看她行李也不在且寒假在即,很可能是回来台湾了,于是他也就来台湾了,他有专车、专机,所以比她快到达……是这样吗?
会不会那些随扈不知情才随便对她说说,她其实是误会他了?
她移开捣在唇上的手,闷闷地想,她怎么这么善变?见了他就心软,还一直替他找理由,跟他分手的决心也摇摆不定,不再那么坚持了,脑子里转的全是他对她的好,和无微不至的照顾……
其实这些年他确实对她很好啊!她挑不出他的缺点,硬要找出她最在意的,就是她掌控不了他浪子的心性吧!但这是她明知的事实……
她无法再思考了,她累了,脑袋好混沌,她也想好好睡一觉,若要找他算帐,也得等他醒来再说。
怕他醒来没发现她,于是就地找了他身畔的空位,背对着他躺下,蜷着身子,听着他沈匀的呼吸声,她下平静的心居然渐渐和缓,安稳地睡着了……
午夜梦回——
沙擎恩翻了个身,手触到一床柔嫩的被子,本能地就拉过来搂着睡,搂着搂着,他察觉这“软被”是有温度的,什么时候这里多了条会发热的“电毯”?他记得睡着前身畔没有被子啊……
倏然醒来,室内无光,他凭“触感”发现,他搂着的可不是被子,而是娇嫩香软的身躯,他的手指滑过柔顺的长发,纤弱的身子,细致的腰肢,撩人的长腿,她是……他的女人,他屏息而狂喜,他终于等到她了。
这小伙家是何时溜回来的,他竟毫不知情?他把老抓在手上的奖座安置在枕头上,伸手把床垫旁的灯调得微亮,不想扰她清梦,而是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