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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孤雪邪冷的勾唇,冰红的眼眸似是看出了什么,“殇落大祭司今日说的话倒是头头是道,不知是谁在背后教你的……?”
冰冷的声音蛊惑飘逸,孤雪慢慢靠近殇落,“是冥邪么?他还教你什么了?都说出来,让本宫听听。”
殇落一惊,深思了一瞬,唇角露出淡然的笑意,并没有像旁人一般畏惧面前的红衣男子,“赫连宫主,最后一样诚心之物,您可愿拿出?”
对于赫连孤雪而言,冥邪明显是在得寸进尺,并且索要之物一件比一件珍贵,尤其是最后一件,那是他生命的珍宝,那是曾经,浸染他与那只妖精鲜血的冰蓝璧玉,他日日夜夜从不离身的东西,怎能交给一个连身份都明晓的神秘之人?
然而此时,他已经交出了两样珍贵之物,若此时放弃,不但得不到红玉凤尾琴,前两样珍贵之物也付之东流。
赫连孤雪冷讽轻笑——看来冥邪对他是了如指掌,就连他今日如何抉择,都预料的如此准确。
冥邪……
你是月的化身么?
冥邪……
你是月么?
“看来赫连宫主已经决定该如何做了?”
赫连孤雪拿出一块冰蓝色的璧玉,冰红色的眼眸闪烁着柔痕,似是在看心爱之人的容颜。
在场的所有人都怔怔的看着神月宫主从未有过的柔情,难以置信。
一块璧玉,竟然让冷酷孤傲的神月宫主,眼底溢出笑痕。
整个芸水楼都安静了,赫连孤雪伫立在高台之上,仿佛身处于另一个世界,与尘世毫无瓜葛。
不知为何,今日,直觉告诉他,有一个人离他很近很近……
直觉告诉他,有一双深紫色的眼睛就在某个角落里,深深的凝视他……
幻水寒从他身边离去,并不是永远的消失。
而是落于另一双温暖的手中。
同他一起,温存于这份染血的记忆。
赫连孤雪微微闭上双目,就在幻水寒抛向殇落的那一刻,那把美丽的红玉凤尾琴终于落入他的手中。
妖红的身影一闪,瞬间消失在芸水楼,徒留给众人许久不曾退去的遐思……
红缎素缠发、醉夜销魂音、染血玲珑璧……
除了红衣男子之外,无人知晓这五个字所隐含的深意。
“陛下——”付善轻唤旁边许久不曾回神的帝王,却没有得到回应。
东方绝的目光许久不曾从高台之上散去,泛着淡淡的幽思与不舍。
幻雪山顶峰,一抹妖红的身影久久伫立,雪白的银发随风舞动,如同雪莲,在燃烧的烈火中绽放。
红衣男子怀抱古琴,望向崖底飘渺氤氲的云雾,冰红色的眼眸如水般明澈。
月,红玉凤尾琴是属于你我之间的东西,谁都抢不走!
我一定会再把幻水寒拿到手的!
只要是属于你的东西,我都会帮你得到。
你的日月教、你的神器、你的天下、你的一切一切……
我赫连孤雪,
都会帮你得到手!
红衣男子席地而坐,玉指轻拨琴弦,飘渺凄美的旋律从指间飞扬而出,飘落于整座幻雪山峰,哀婉如殇,奏出红尘所有的爱恋与痴醉。
慕云倾负手而立,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那抹妖魅孤殇的背影,聆听着赫连孤雪不知弹了多少遍的曲子。
每年冬天,最后的一场飘雪,红衣男子都会在幻雪山顶峰,独自放一场烟花。
烟花与飘雪相容,璀璨如金,迷乱了世人的眼,却划不去红衣男子心底的相思。
慕云倾深深记得,在那个妖邪男子消失后不久,红衣男子总是彻底弹奏一邮《痴心殇》……
弹到疯狂,弹到他双手麻木,弹到他指尖滴出血,弹到日月悲怆……
依旧是不停息。
整整五年,世人看到神月宫主独领群雄,却看不到那已流干了血泪的双眼。
如今,莲去,凰生……
却是生不如死的等待。
慕云倾深深记得,曾经从来不沾相思泪的红衣男子,每夜都会疯狂的用酒水将自己灌醉,然后在幻雪山顶峰独自一个人说许久许久的话。
五年来,有多少个飘雪的夜晚,久久回荡着一个人的声音……
月,我今天把你的血罗刹和夺命双魂找回来了,你可以放心了!
月,我把当日所有践踏日月教的人全都杀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