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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客人们免不了要问我们的来历,对此我们早有准备,傅天钧用标准的北方话告诉他们,他和洪春雷以及三个台湾人,分别来自河南湖广等地,因为躲避流寇,所以举家搬迁来此投靠我这个亲戚。
至于我,我一口流利的本地话,当然就是本地人。只是我这个本地人很不地道,如果他们稍微动动脑筋,注意观察,就会发现我这个本地人乃是外星降落的孤家寡人。我在本地没有三亲四戚,也没有亲朋好友。为了弥补这个破绽,我又另外准备了一套说辞,那就是,我以前跟他们一样也住湖广,只是最近刚搬回来的。
不过,即使如此,我们的破绽还是太多,比方说我们几个老大每个都是年纪轻轻,而且又没有家眷,这还不算,最要命的是我们那些手下,一个个凶神恶煞,不少人脸上还带有刀伤箭痕,一看就不是好人。
好在我们都谈吐文雅,尤其洪春雷秀色可餐,一发现不对就施展魅力转移话题。开始大家还绷着脸装圣人,架不住洪春雷言笑晏晏,四处卖弄风情,除了鲍君恩,其他几个小子立刻就现了原形。洪春雷嘻笑怒骂,三秀才唯唯喏喏,简直比狗还听指挥。
我见鲍君恩脸色有些不善,知道这世上真的有所谓正人君子,这种人一般不能得罪,就没话找话问他兴趣爱好,鲍君恩的回答很简单:“余所好者,琴棋书画而已。”
琴应该是古琴,这玩意难度太大,从来没有玩过。书画倒是一脉相承,不过要论对书画的造诣与心得,我跟他的差距无异火星之于水星。唯一可聊的只有围棋。想当年,小弟我年幼的时候,被老爸苦逼着学围棋,漫漫七年,记谱三千,从业余十级上升到业余五段,再到专业二段,如果不是老爸突然去世,也许小弟我可以在棋坛上大放异彩。
说练就练,我立刻跟鲍君恩来了一盘。鲍君恩的棋力应该不错,不过,这时代的围棋跟我们那时不一样,居然不兴贴目,输赢论子算,这样黑棋就很占便宜。我执黑连赢他三盘,接着换白棋,输一盘,赢一盘。刚开始只是我们两人下,后来三个秀才全围了过来,等到我执黑让三子再胜鲍君恩,所有人看我的眼光都带着崇敬。
“想不到李公子竟然是弈林高手,”徐春感叹地说,“鲍年兄师承京师白夫子,自回川东,三年间所向披靡,如今总算遇上敌手了!”
什么,就这种棋也能称霸川东,那我岂不是川东棋王?
见我不相信,徐春又介绍鲍君恩的家世背景。原来鲍君恩的老爹以前在北京当户部侍郎,三年前退休回家。鲍君恩以前跟着老爹在北京念书,他的棋艺本是家传,又拜京师著名围棋高手白某人学棋,狠学了些妙招杀著,回到家乡,一时杀遍桑梓无敌手。
几盘棋勾起了我对童年的回忆,而鲍君恩也因连续的惨败敌忾之心大起。整整两天,我跟鲍君恩躲在茅屋里下棋。另外三个秀才也留了下来。当然,他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的目标是洪春雷。
只是洪春雷乃是来自现代的都市女孩,现代男人为了讨好女人什么贱招都敢使,几个古人拙劣的表演哪能入她的法眼?开始还有点兴趣,没过多久就玩腻了,她跟我说:“你最好让这些家伙快快滚蛋,寨子的粮食又要完了,他们又不是我老子,我干嘛养这些白吃饭的啊!”
洪春雷说这话自然有她道理。四个秀才倒也罢了,他们的随从特能吃,几天吃下来,我们的厨房已经空了一大块。当家才知柴米贵,洪春雷以女性身份掌管温泉寨诸多实权,我们的吃饭穿衣,全是她一手操办,眼看自己的财产天天缩水,她当然肉疼。
听到洪春雷抱怨,王二猴阴阴的献上一计:“这几个秀才看起来都是有钱人家子弟,不如扣下来当肉票,叫他们家里拿钱来赎,不拿就撕票!”
王二猴跟蔡胡,自从被洪春雷收服,就成了洪春雷身边的哼哈二将,尤其是王二猴,成天跟着洪春雷进进出出,简直就象洪春雷豢养的一条狗。
王二猴的提议当然不可能被采纳,不过这些人老赖在温泉寨也不是办法,消耗粮食不说,关键在于不好当他们的面进行军训。为了打发他们上路,洪春雷安排我去趟重庆城,美其名曰采买物品,实际上是调虎离山,釜底抽薪。
这是我首次回到阔别多日的家乡。
来到这个时代几个月了,因为头发太短的缘故,一直只在郊区活动,不敢到城里去现眼。现在我的头发仍然不够扎辫子,不过盘起一个发髻,戴上一顶纱帽,再配上一身质地不错的长衫,倒也象个浊世翩翩佳公子。
从温泉寨一路向北,来到长江边,蜿蜒起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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