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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當年與顧玦父親一起創業的執行董事看到顧玦的這些舉措,猜測他沒有把握簽下專利的續約合同,私下裡悄悄問他:「你和柯墨,是不是關係不太好?」
柯墨九年前出國留學,這些年一直沒有什麼存在感,既不參與集團事務,也從未在國內露面。外界流傳著一些風言風語,有人猜測顧海年不想讓這個繼子分走顧家的家業,於是早早就將他送出國,為親生兒子的未來掃平障礙,也有人隱約聽說是那個繼子性格叛逆,自己留在國外不願回來。
從遺產分配來看,顧海年想讓親生兒子獨攬大權不假,但也並未虧待繼子。柯墨分到的所有資產加起來高達數億,足夠他在美國揮霍到死,還不用像顧玦一樣履行家族義務。沒有人覺得他受到了虧待,相反,對顧家遺產分配情況略有耳聞的人都在羨慕這個天降橫財的非親生富二代。
既然顧家待他不薄,他為什麼不回來參加葬禮,還不肯簽那份專利授權續約?
事關自身利益,董事們都憂心忡忡,明里暗裡使出各種手段打聽顧家的私事。
與其被外人打探自家隱私,不如適度自曝以絕後患,顧玦只好向董事會承認:「這些年他一直在國外,我們多年未見,的確不算親近。但請各位放心,我打算親自出國一趟,當面跟他溝通,一定讓他簽下那份協議。」
事已至此,不破不立。顧玦向柯妍生前的私人助理要來柯墨在紐約的住址,親自飛了過去,想要直接上門堵人,卻沒想到竟撲了個空——據那個公寓的管理員說,rke已經有好幾天沒回來了。
顧玦空手而歸,回到公司卻意外得到一個消息:一名海思高層是從錦行藥業跳槽來的,他聽前公司的同事說,就在上周,錦行藥業來了一位神秘訪客,傳聞是董事長家大公子親自從美國請回來的,一到公司先是帶他去見了董事長,又陪同參觀了整個工廠園區。那人看上去太年輕,既不像行業專家,更不可能是政府官員,卻受到了如此高規格的待遇,於是大家都在猜測,會不會是個手握大筆美元的華人富二代投資商。
這一消息引起了顧玦的警覺,直覺告訴他,那個神秘訪客不是什麼投資商,而是自己最近一直在找的柯墨。
這並不是他的主觀臆想,因為錦行藥業是海思醫藥的競爭對手之一,不僅對那款專利藥品虎視眈眈已久,還與柯家頗有淵源——
錦行藥業是一家總部位於雋城的藥企,董事長邢永慶和柯妍同為雋城人,還是同一所大學的校友,當年柯妍為了那款藥品研發到處尋求資金支持時,他也有贊助意向,但開出了嚴苛的條件,要求一旦研發成功,藥品專利權歸錦行藥業所有,因此柯妍最終沒有選擇與他合作。
因為父母這層關係,柯墨和邢永慶的長子邢子元從小就認識,如果邢子元從美國請回來的那個「神秘訪客」真的是柯墨,那他的目標一定是柯墨剛剛繼承的那份專利。
顧玦意識到,這是個非常危險的信號,自己必須馬上行動。
他讓人擬定了幾份可有可無的家族信託基金變更知情書,交給柯墨的代理律師,要求當事人儘快簽字,又派人全天候跟蹤那名律師。
三天後,他拿到了一個位於雋城市城南區學府路某小區的地址——巧了,這是柯妍當年在雋城醫藥大學工作時居住的地方,也是她遺囑里留給柯墨的房產之一。
柯墨從小在雋城長大,十四歲那年才被柯妍接到粼海市顧家,成了顧玦沒有血緣關係的弟弟。
這是顧玦第一次來到雋城,令他稍稍感到安心的是,柯墨住的地方並不是邢子元安排的酒店或豪宅,而是回了小時候的家,這說明他對母親還是有感情的,不會將她的專利隨意處理掉。
站在陌生的防盜門外,顧玦深吸一口氣,按下門鈴。
門鈴響了三次才有人來應,房門一打開,兩邊的人同時愣住——開門是個滿身酒氣的女生,房間裡播放著吵鬧的電子舞曲,似乎正在開派對。
「你找誰?」女生問這名陌生人。
顧玦:「我找柯墨。」
女生愣了一下,回答:「哦,他不在。」
顧玦不太相信對方的說辭,一邊朝裡面望去,一邊問:「我能進去看看嗎?」
女生猶豫不決,顧玦只好透露自己的身份:「我是他哥哥。」
「沒聽說他有個哥哥啊。」女生嘟囔了一句,但還是側身讓了路,「進來吧。」
房間裡烏煙瘴氣,茶几上擺滿空酒瓶,但並沒有在開派對,除了開門的女生,只有一個男人歪七扭八側臥在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