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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明白的。”辛如铁打断他,恢复了神采的目光深邃复杂,“哥哥,其实我很高兴你骗了我。”
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是在叹息。凌绝心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地发紧,忙道:“我再也不骗你了,从此以后都不会了!”
辛如铁淡淡一笑,还没来得及说话,凌绝心又大声地道:“这辈子要是我再骗你一次,我就……”
辛如铁一把捂住他的嘴,眉心蹙起:“别胡说了。”他手心冰冷,脸色也比方才又苍白了几分,凌绝心猛地省起他此时实在不宜这般久坐,忙扶着他躺了下来,又给他掖好了被子。辛如铁静静地任他摆布,凝望着他的双眸似乎载满深情,又似乎空无一物。
凌绝心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强笑道:“你再睡一阵,我就在你身边陪你。”
“哥哥,你受过重伤,自己也要好好休养。”辛如铁叹了口气,“这些天来你只顾着照料我,竟把自己熬得瘦成了这样。”
他语气平淡,但话中那浓浓的心疼不舍却是一听便知。凌绝心眼眶一热,柔声道:“那我和你一起歇歇。”说着在他身旁躺下,也钻进了被中。
辛如铁微微一笑,没再说什么,往里挪了挪就闭上了眼睛。凌绝心多日来都在担忧着欺骗他的事,没有一天能睡得安稳。如今谎言被揭穿了,却并没出现他估计中的最坏情形,虽然辛如铁过于平静的态度让他略为不安,但心头终是了宽松许多,这时身上暖和舒适,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其时尚是白天,毕竟难以久眠。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凌绝心自动醒来,辛如铁却仍在沉睡。手术之后他只能平躺,无法像习惯的那样侧身蜷卧,却让凌绝心想起了他前些日子里假装熟睡时的样子,忍不住伸出手,抚上他略带摺痕的眉心。岂知一摸之下,凌绝心面色大变:辛如铁额头滚烫,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发起了高烧!
辛如铁多日来都恢复得很好,平稳的情况让凌绝心以为事情会一直顺利下去。这突然的变故令他大为惊恐,慌慌张张地跳下床就去找陆真。其实他现今的医术只会比陆真高明,但这时慌乱得对自己竟全然没了信心。陆真一听说辛如铁发烧,面色登时凝重起来,拿了药箱就走。二人进门时发现辛如铁已经醒了,见到他们勉强一笑,低声道:“陆先生,哥哥。”
凌绝心忙冲上去握住他的手,问道:“你觉得怎样?”
辛如铁道:“还好。”才过了短短一个时辰,他的精神已经大见萎靡,想必身上十分难受。知道是先前那一番折腾令他大伤元气,凌绝心又是心疼又是自责,紧紧地咬着唇,眼看又要掉泪。
“才一点小事,你这是干什么呢!别叫辛庄主还来操心你。”陆真轻斥道,“让开一些,别妨碍我看脉。”凌绝心连忙退开几步,侧过脸,把泪水眨了回去。但凡受了外伤的人,一旦发起烧来往往会使伤口恶化,像辛如铁这种伤口脆弱的则更是凶险。陆真内心担忧,面上却镇定自若,细细地诊完脉,道:“刚才你扶他起来时没盖好被子,大约是受了风,没什么大碍。我去煎碗药他喝,睡一觉就好了。”
明知事情未必会这般轻巧,凌绝心也不敢多问,心中只盼陆真这话不假,送他出门后就回到了床边。辛如铁轻声道:“哥哥,陆先生也说没事,你别担心。”
凌绝心垂下头,半天才道:“是我不好。”
辛如铁低叹道:“哥哥,你别这么说。”见凌绝心仍是垂头不语,又道,“哥哥,我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凌绝心轻轻地“嗯”了一声。
“我们两个,病的病,伤的伤,总算都熬了过来。如今还能这样在一起,我已经很满足了。哥哥,世事无常,这样的日子,过得一天就是一天的福气,我们又何必想那么多。”辛如铁淡然笑笑,“我很久没看过你了,你抬头让我好好瞧瞧吧。哥哥,我很喜欢看你笑的模样。”
辛如铁深沉内敛,即使爱凌绝心入骨,也鲜少会跟他说什么情话,这一句“喜欢”的分量便显得特别的重了。心中的甜蜜盖过了酸楚,凌绝心终于肯抬起头来。他重伤之下大为消瘦,尖尖的下巴衬得双眼愈发的大,黑亮的瞳仁映着晶莹的水光,宛如清泉浸润的墨玉,美得惊人。辛如铁怔怔地看着他,忽然道:“哥哥,你今后要对自己好一些。”
凌绝心柔声道:“有你对我这么好,我又何必对自己好?”说着轻轻地伏到了辛如铁身上,把头埋进他的肩窝,“从今往后,我只一心一意地对你好。”
辛如铁默不作声,抬手环住了他的腰。凌绝心闭上眼睛,满心的惊惶渐渐消失:他跟辛如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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