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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说,每次在火车上,他都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也会屡屡得手。
这一餐酒,我们喝了一个多小时。老凌喝得酩酊大醉,喝完酒又吵着去附近另外几个乞丐的木棚子里玩“斗地主”。老张忙叫来一个乞丐,我们四个人就这样坐在床上,就着床头的蜡烛,一直玩到第二天天亮。
第二天白天,我们在木棚里睡了一上午。下午,老凌起来,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李,看样子是真的要走了。我陪他到火车站买了张咸宁的车票,是晚上6点多的。我说要送他,他说不用了,你是个好人,好人做到底,干脆你去给我买瓶酒算了,喝着酒我会想念你的。我笑了笑,跑着去买了瓶3块钱的简装“沱牌”,塞进他的袋子里,然后看着他一瘸一崴地走进了火车站的候车大厅。
第十五章 “遗像”背后的秘密
1、手捧遗像的“万军”
——4个小时,披麻戴孝、手捧“遗像”的“万军”讨了近100元。
——“遗像”上的人竟然还活在世上!
——扶危济困是一种美德,但明知是骗人的仍然无原则地施予,对其骗人行为无疑是一种纵容。
手捧遗像的“万军”
2002年11月15日下午,太阳暖暖地照着。我在武昌傅家坡一带转悠,这里是武昌一个繁华的交通枢纽地带。在靠近建设银行大楼的一条商业街上,我看到一个学生模样的小伙子手捧遗像跪在地上。
又是“学生乞丐”!但眼前的这个身穿运动服的小伙子与那些胸挂纸牌的“学生乞丐”还是大有不同:他的头上缠一条白色的孝布,两只手还捧一个遗像——一个中年男人的,一副披麻戴孝的装扮。他双膝跪在一张垫子上,身旁放着一个书包,面前的地上铺着一张写有毛笔字的白纸。许多行人驻足观看,时不时有人丢钱到他的面前。我踱步到他跟前,仔细看纸上写的字:
我叫万军,今年19岁,城关镇中学高一(二)班学生。因家中贫穷,父母到深圳打工,回家时父亲被汽车撞死,司机逃走。母亲整天哭哭啼啼,因此患了脑血栓,治病花了近2万元。我是背着母亲休学出来打工的,可多次寻找,没有找到工作,才在此行乞。
同是天下父母生,谁愿跪在当街中?
君帮一点含笑去,无论多少都感恩。
短短的100多个文字,且不说其中没有标点符号(标点符号为作者所加)、语句不通顺,仅就内容可以发现有三个疑点:一、是哪个省哪个县的城关镇中学?二、既然是学生,怎么没有相关证明?三、母亲因悲伤哭泣就患上脑血栓,这在医学上站不住脚。尤其令我生疑的是,“万军”虽然低垂着头,但可以看到他的眼睛始终游移不定,不停地偷偷观察路上的行人。尽管有诸多疑点,但他的长相,又与遗像上的人非常相似,这让我有些犯糊涂了,自己也不能确定纸上的内容是真是假。
许多行人看后,纷纷解囊,1元、2元的丢到“万军”面前。每当有人给钱后,他就向对方弯腰、点头,表示感谢;一旦看到面前丢来5元、10元钱的“大票子”,他就腾出一只捧遗像的手,将钱捡起揣进荷包里。只1个多小时,他就有20多元钱的进账。但看得出他也挺累的,过不了多久,就要变换一个姿势。
在一旁观察了近两个小时,我从包中拿出照相机给“万军”留影。由于怕暴露自己的身份,我请了旁观者中的一位年轻人来拍。不想,闪光灯一亮,“万军”惊恐地抬起了头。然后很快地收起地上的钱,将纸、遗像装进书包起身就走。我在后面跟上他,说刚才拍照那人已经走了。他看了我一眼,并不理会,扭头直走。我随后跟着,在附近商场的人群中穿梭了五六个来回,“万军”不时地回头,看有没有人跟着。突然他发现了我,就上了街心的人行天桥,在桥上继续观望。10几分钟后,他才慢悠悠地走下天桥。
“万军”走到一个公交车站点,停在那里看站牌。我以为他要乘坐公交车,赶紧从隐蔽处走出,向站点走去。这一次又被他发现了,他转头朝回走,拐进了一条小马路。“万军”时而加快脚步,时而停住观看。我远远地在后面跟着。走出小马路,他拐进一个民房居住区。我心中暗喜,以为终于可以跟到他的居住地了。谁料如意算盘又落空了,走窄巷、过小道,他又穿出了居住区。
走到小东门与螃蟹甲交叉的十字路口,“万军”停下来站了半个多小时,一直惊魂不定的样子。我感到自己的跟踪有些“残忍”,害得他像惊弓之鸟。我奇怪,因为看我的打扮,应该和他属于同一类别,为何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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